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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南京路(3)

趙法醫這會兒對內臟的初步檢測已經大體完畢，他摘下手套，站起來深吸一口氣，等他將那口氣撥出時，蒙剛看那白色的氣體像一縷青煙消失在包袱的上方。

趙法醫推推眼鏡說道：&ldo;三點：一，根據構造來看確實是人體內臟不假;二，根據內臟顏色判斷有些好像是被煮過的，而目前看來只有左腎、胃沒有明顯被煮過的跡象，腸部分，大腸煮過痕跡比較明顯，但小腸部分卻跡象模糊;三，內臟外形基本完整，但裡面缺少右腎和心臟。目前只能看出這些，其他有待進一步觀察。&rdo;

劉洋摸摸下巴上的鬍子，蒙剛看得出劉洋似乎有些犯難，這些內臟以這樣一個形態出現在舊街口其實是件很棘手的事情。一會劉洋道：&ldo;根據這些能得出什麼結論?&rdo;

法醫說：&ldo;結論只能是兇手準備充足又殘忍，將會給我們的調查造成很大的麻煩，具體結論的話還得回科室繼續研究。&rdo;

法醫說完，同車來的一名警員對包袱和內臟進行拍照取證。

蒙剛站在一邊問道：&ldo;具體會有什麼麻煩呢?&rdo;

劉洋沒有回答，他看了看警戒線外的人群，說：&ldo;你說他們這些人冷不冷?也不用上班啦?&rdo;蒙剛也朝人群看去，他無奈得搖搖頭，劉洋接著說道：&ldo;我剛做刑警的時候對這些圍觀的人很反感，但我沒有看出你有這種想法。&rdo;

蒙剛歪歪頭說：&ldo;因為我對這個案子更感興趣。&rdo;

劉洋呵呵笑：&ldo;你這奪槍大英雄，讓你動武還行，調查的話得有足夠耐心啊!我看剛才老趙檢查包袱的時候你都把頭歪到一邊了，一個合格的刑警這樣做可不像話。&rdo;蒙剛似乎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一直默默點頭，劉洋接著說：&ldo;你認為剛才法醫所謂具體麻煩指的是什麼?&rdo;

蒙剛用手抓著後腦勺想了好久，他看了一眼包袱說：&ldo;我想到了，可能會很難分辨死者的性別，因為沒有發現生殖器吧?&rdo;

劉洋搖搖頭：&ldo;沒有生殖器的話也是可以從其他方面做出區別的，但是現在我還不便說，因為那個物證還沒有出現。而剛才法醫所謂具體的麻煩是，內臟被煮過;更具體的麻煩是，內臟被煮過的程度似乎還不相同。&rdo;

蒙剛眼睛一亮道：&ldo;死亡時間!&rdo;

劉洋笑笑說：&ldo;對，是死亡時間沒錯。不過，我們所疑惑的雖然是同一個問題，但問題的本質卻有天壤之別。&rdo;

蒙剛無奈道：&ldo;劉領導，你笑什麼?難道可以推斷死亡時間嗎?&rdo;

&ldo;法醫的檢查報告出來以後你就知道了我為什麼這麼說了。&rdo;劉洋看著蒙剛說：&ldo;他們都忙完了，我們也該走了。&rdo;

說完，一行人走向警車。

8聶蘭(1)

聶蘭隨同一輛警用桑塔納來到了泉城路144號的四合院。

聶蘭來到泉城路的時候，環衛工人已經把昨夜的積雪掃到了馬路兩端，聶蘭看到路兩邊的雪堆表層還覆蓋著一層黑黑的雪泥便覺得很不爽。聶蘭看了看車窗外的太陽，冬天的陽光斜斜地照進她毛茸茸的眼睛裡，她打了個哈欠，接著皺起眉頭來。太陽光線微弱卻是刺眼，她想不用多久路上的雪就會融化，然後雪水和黑泥就一起愚鈍地流在泉城路兩側，這些黑色的雪水流到夜晚的時候就會因天氣寒冷而結成兩道黑色的冰。

聶蘭覺得這樣很噁心。

聶蘭也是個法醫。

泉城路144號的大門是黑漆大木門，門口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