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寫在臉上(第1/4 頁)

這樣的傢伙會是那種站外邊一早自習背書的人嗎？大家搖搖頭。那他是哪一種人？學渣？她從來沒這麼覺得成績可以形容一個人。長得帥？好像長殘了一點不是高一全班所有人都會同意。籃球打得好？和他以前的班比賽都打輸了。

打輸了，大家都很鬱悶。那場比賽，事關班級榮譽。對李懋來說，可能不僅僅是班級榮譽。那個級花前女友也在看。女生們都在看。不知道別人能看懂不？反正她看不懂。同桌揶揄道，看不懂你還來看？級花前女友真的是好漂亮，還會化妝，還化的那麼好看！本來就夠漂亮的就不需要再化了吧。需要化妝的人偏偏不會。唉，姥姥總說，人比人，氣死人。可我只會比。

她想，我就像那顆籃球，一次次，奮力跳高，又墜落，再跳高，再墜落。正想著，球傳到了他手上。他穿一件陽橙色的t恤，紅色運動鞋，像那次麥積場上四處跳動的火苗。有人來搶，我緊張的嚥了口唾沫，他拍著，繞過左邊又躲過右邊，並不輕鬆。他的腳被踩了一下。她的腳也跟著不由的挪動了一下。紅色的運動鞋輕輕的躍起，球被拋到了空中，又滑入籃裡。她又咽了一口唾沫，開心的笑了。大家都在拍手歡呼，她卻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笑。橙色的身影從她面前經過，她看到李懋得意的笑了，對著一百三十五度斜前方地面，汗流浹背。好幾個隊友湊過來，他們相互擊掌，又都跳著遠去了。

她朝級花前女友望去。她小巧的頭顱轉來轉去，追隨著一個身影，漂亮的眼睛緊緊盯著，是那抹鮮橙色，不是她男朋友。她真好看啊，她想，落寞的地下了頭。

她突然聽到男生們叫叫嚷嚷，抬頭一看，快要打起來的樣子。她只顧想著級花前女友，不懂發生了什麼。

同桌憤憤不平的說，“輸的太冤枉了！都是對方那個級花現任男友故意犯規。。。。。。”同桌還在絮絮叨叨的解釋籃球技術術語。她也聽不懂，只是探著頭偷偷看了李懋一眼。他臉漲得通紅，汗水順著額頭往下流。咦？他好像哭了。只是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他會哭？因為籃球也輸給了情敵哭？

他也會哭，就像他也會說髒話。對她來說，都是一件特別稀罕的事情。那次她在轉角處，她剛轉過來，一群男生嘻嘻哈哈。她聽到他的聲音很大，“我操。。。。”。有一雙眼睛看到了她，他循著那雙眼睛，飛快的回頭瞄了她一眼，那句話便嘎然而止。男生們便哇哩哇啦打趣，他們笑著打鬧起來。她假裝什麼都沒聽到沒看到，匆匆路過。

“喏，某人哭了。”同桌戳戳她。

“噢。”她正式看了一眼李懋。確實哭了。

“你個噢就完了？”同桌給她一包紙巾讓她遞過去。

她慌忙把兩手背到身後，向後退了幾步，“幹什麼呀，操場上這麼多人會讓人誤會死的！”

“你身正不怕影子歪，怕什麼。”

“不去！”因為心虛因為也許身還不正。

“你真是急死人了，怎麼這麼慫？！”同桌把紙巾塞到她手裡，“你年紀第一怎麼考的啊？！”

“兩個又沒有多大關係，”她吞吞吐吐的說，接了紙巾，又遞了回去，“不然你去吧。”

“我去成什麼了啊——啊——啊——”同桌握著兩隻手吼道。

“那我去就不成什麼了？！”她剁著腳又後退了幾步。

“真是服了你了，回教室再說。”她被同桌拉著回教室，邊走邊回頭再看了李懋一眼。真是哭了呀。這傢伙，初中三年都沒看見他哭過！

“我警告你啊，你那個什麼義大利的就別想了。沒戲。”同桌剛坐下就這麼說。

“嗯？”

“你是妹（i）呀。”

“昧？妹？”她緊張的嚥了一口唾沫，恍惚間皇帝的新衣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