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3/5 頁)
帝的雙腿早已變得僵硬無力,早已不似往日那般堅毅而又穩健的步伐,每走一步,都像是要用盡了渾身的力氣。
“朕原本以為還能這樣拖延時日,然而終究不過是造化弄人,天意如此,朕也怨不得誰。”祈帝在玉曦的攙扶下,緩緩朝桌案前走去,他的言語中帶著無奈、苦楚和悲哀。
“殿下這一去,不知這宮中又會是怎樣一番天翻地覆,恐怕不出一時半會兒,永安侯便會趕入宮中。”玉曦輕聲嘆息著,恍然想起記憶深處的那一抹白衣,那般無塵潔淨,彷彿天地間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虛無,她不知是在嘆自己還是在嘆他,籌謀數十載,機關算盡,卻終究抵不過這宮變之日的扭轉。
世事殘忍如斯。
祈帝無奈地笑了笑,“這便是皇宮,瀰漫著無盡的陰謀與廝殺,其實朕比任何人都瞭解朕此刻的狀況,所以早在之前朕便已做好的全部的打算,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實在太快……”
說著,祈帝眼底閃過一絲悲哀,他緩緩走到桌案前,從桌案的一旁執起一卷明黃色的卷軸,捲上金龍蟠繞,雲霧連亙,他的雙手有些遲緩,許久才將那捧卷軸遞交到玉曦手中。
玉曦接過那捧卷軸,竟覺得有些微微地發顫,那捲軸落入她手中,卻覺得是那般的沉重。
她知道,這是祈帝一早便準備好的傳位詔書!
“朕自登基這麼多年來,身邊除了常喜和你,便再無一個可信之人,他們或為權或為利而靠近朕,甚至是朕的親子,溟兒太小,根本無力掌控世事,只怕淪為傀儡,而燁兒,他這一生朕實在辜負他太多,有些事,朕只望他這一生都不要知曉。”
玉曦怔怔地站在原地,有些驚訝於祈帝的話,他竟然將她當做是可信之人……
“那皇上之前為何會獨獨留下玉曦?其實常喜才應該是皇上身邊最親近最值得信任之人,不是嗎?玉曦也不過是初來宮中罷了,如今的局面其實連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玉曦苦笑著說著。
祈帝笑了笑,臉上泛著紅光,將之前所有的不適和病態通通遮掩,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有此一問:“常喜雖是朕身邊的老人,然而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名宦官,如今抑或是今後的場後終究難以服眾,可你卻不同,你雖入宮時日不長,然而你所做的朕卻始終看在眼裡,你暗中雖為太子一黨的人,然而卻彷彿並未受之影響,反而事事是為朕,為朝堂。玉曦,你很聰明,也很理智,朕雖糊塗,但也不至於看錯人。”
聽到祈帝如此說,玉曦怔怔地站在原地,原來祈帝早知她與獨孤燁一黨的關係……
手中的詔書便這樣被她緊攥在手中,她有些慚愧地低下頭,嘴角浮起自嘲的笑意,祈帝……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他所曾錯殺之人的嫡女此刻便在他眼前,被他當之為可信之人。
多麼可悲又可笑。
“是皇上抬愛了。”玉曦緩緩低垂著頭,水濛濛的眼中閃爍著一絲瑩光,柔軟的浮動著。
祈帝沒有再答,而是緩步走到雕花大椅旁,扶著椅身坐下,這樣簡單的動作在常人眼裡一步便能完成,然而到了祈帝身上每一步都顯得是那般的艱難。
他坐在那張雕花大椅上,長嘆了口,說道:“玉曦,有一樣東西朕會交給你,此物攸關朔天皇廷,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開啟。”
說著,祈帝便已將手放在雕花大椅的扶手下,輕聲扣動機關,便只見原本沉厚的扶手轟然分離成兩半,露出裡面早已擺放許久的木盒,盒身上雕刻著一隻鸞鳳,金光閃爍,乍一看竟像是女子所用的首飾盒,高貴而典雅,然而這盒子卻彷彿不受歲月的侵蝕,暗櫃中連一絲灰塵也不得見。
“這是……”玉曦從祈帝手中接過那隻木盒,陳舊的氣息霎時間撲鼻而來。
“這是什麼並不重要,朕將之託付於你,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