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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齊聲道：&ldo;參見皇上。&rdo;

慕容璟燁也顧不上叫他們起來，徑直穿過人群走到蔣芷瀾身邊望著半開著的寢殿門道：&ldo;裡面怎麼樣了?&rdo;

蔣芷瀾滿面愁容地搖搖頭：&ldo;程太醫已經為慎嬪解了毒，只是慎嬪的身子經過這幾年的煎熬，怕是……&rdo;

慕容璟燁眉心一跳探頭望向殿中：&ldo;怕是什麼?&rdo;

&ldo;怕是熬不過今年年底了。&rdo;蔣芷瀾執起手中的帕子輕輕地拭了拭眼角，&ldo;皇上，您進去瞧瞧吧。&rdo;

慕容璟燁便越過她走進寢殿。

這是這些年他第一次踏進這裡，在他的印象中，慎嬪向來喜歡花花草草，以前，他偶爾來她殿中小坐，總能聞見滿室的花草香，如今，這裡的空氣裡都充斥著湯藥的苦味，彷彿要苦進人心裡去的。窗臺上擺著的幾個描著青花的花盆早已蒙了灰，花盆中的土也凝成一塊，黝黑的，乾枯的，不知道有多久沒植種過花草。窗戶也是緊緊閉著的，整個殿中沒有一絲陽光射進來，顯得有些陰沉沉的。

床榻上的女子，面色蒼白地闔著眼，這些年的時光倒是沒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歲月的痕跡，反倒是那些病痛為她本就白皙的面龐上染了一層病態的蒼白。

程秋硯坐在床前，從布包裡取出細細的銀針，一根一根地紮在她的太陽穴周圍，不一會兒，她的額頭上便插滿了銀針，像只刺蝟似的。

慕容璟燁喉嚨微微滾動了一下，有些說不清道不清的情緒堵在他的喉間，堵得他幾欲窒息。

他沒敢靠近床邊，只是站在寢殿的門口問了程秋硯南槿安的情況，便又頹著腦袋退了出去。

外殿，蔣芷瀾正坐在殿前的檀木椅子上色厲內荏地審著跪在殿下的一眾宮人。見慕容璟燁出來，她本要起身行禮，卻被他伸手製止：&ldo;你繼續審吧，朕聽著就好。&rdo;

說罷，慕容璟燁便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蔣芷瀾道了聲&ldo;是&rdo;又接著剛才的身孕繼續提問：&ldo;今日，是誰負責煎的藥?&rdo;

她一雙細長的眸子一一掃過地上的宮人，其中一個穿著鵝黃色宮裝的小宮女顫巍巍地跪了出來：&ldo;回淑妃娘娘……是……是奴婢。&rdo;

那小宮女俯著身子趴在地上，恨不得鑽進地底下去似的。

&ldo;慎嬪的湯藥裡怎麼會有斷腸草?&rdo;

蔣芷瀾死死地盯著跪在地上縮成一小團的小宮女，嚴肅的聲音中卻是透著幾分從容，彷彿一切都勢在必得的樣子。

&ldo;奴婢……奴婢不知……&rdo;

那小宮女的聲音裡沾了些哭腔。她本來是在殿後的小廚房裡熬藥，忽然聽見廚房外傳來幾聲奇怪的響聲，她就循著聲音找了出去，可是她剛出小廚房沒有多遠，那聲音便又停了。她只好又返了回去。可誰知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那煎在灶上的藥便被動了手腳。如今慎嬪娘娘命懸一線，全是因著她的疏忽，就算是她長了十個腦袋也是不夠砍的。

她雖知自己闖了大禍，但還是下意識地瞞下了這些。

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左右那時小廚房也沒有別人，她做過什麼事除了她自己又沒有別人知道。

想到這，那小宮女稍稍地安下心。

卻不料她這說辭，蔣芷瀾像是不信似的，她半眯著眸子盯著地上的宮女看了片刻後又轉過頭去朝身旁的碧桃使了個眼色。碧桃便繞到慕容璟燁跟前向他行了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