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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跺腳幾下,回答:「說變石頭就變石頭,萬一,有一天,它不想繼續守護下去呢?這也太殘忍了。」
男孩還小,暫且不明白「巖王帝君」這幾個字的實際意義,家又住在淥華池這種偏遠地方,他尚未到敬神的歲數。
他仰頭,看著鍾離,叉著腰,說話是憋足了聲音。
鍾離抬手,為他擦去嘴角的蓮子碎屑,「可這是契約,當它們選擇了這條路,就要永遠按照契約來前行,這是雙方都明白的事情。」
「可是那麼久……!」男孩避開鍾離的手,嘟囔著。
「對於人類來說,確實時歲長久,可是對它們而言,興許也只是睡一覺的時間。」客卿淺笑著,喊我過來給這倔脾氣孩子擦擦嘴。
我拿了帕子,試圖抹小孩臉上。他四下逃竄,跟魚一樣在池子裡,以這棵樹為中心晃悠。
「哎……!你這個熊孩子!」我用手臂遮擋住他潑過來的水。
淥華池沒有多少人來,小孩也很久沒遇到過玩伴了,很多大人都是來了看了就走了,也不會坐下跟自己講故事。他起了玩心,又是潑水,又是挑釁。
「看我今天不收拾你!」我跳起來,追趕上去。
我們玩鬧時,鍾離走近那棵樹,他長得高,那枝葉有些就在他肩上。他微微側目,看了一眼擺在樹底的三個石獸。
曾經有一位年輕的匠人一邊雕刻著,一邊說著話。
「這一隻是祈求風調雨順,希望淥華池長久青翠,美景長留!」
「這一隻是祈求山岩穩固,總之,翠玦坡那邊別掉石頭過來了,上次就砸碎了我的背簍。」
「這一隻……這一隻不是我刻的啊,什麼時候在這裡的……好奇怪。」
年輕的匠人撓撓頭,最後也沒管,高高興興地給自己刻畫的兩隻石獸雕上了眼睛。在他沒有看見的地方,第三隻石獸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噓……」樹下,鍾離將食指放在唇上,那石獸搖搖尾巴,原本張大的嘴巴又閉上了。
我攆著這小屁孩亂跑,從這邊池子跑到那邊池子,一時間,到處都充滿歡快的氣息。
小孩慌不擇路,又跑了回去,一頭撞上了客卿的腰背。
「嘶……」我倒吸一口冷氣。
不管是看似「纖腰」的客卿被這樣一撞,還是……此刻委屈地捂住鼻子喊痛的孩子,我都很同情。
「你這人,怎麼硬得跟石頭一樣!」小孩哭鬧著,指著鍾離的背,眼淚花子都出來了。
鍾離轉身過來,看這熊孩子那委屈勁兒,也笑了。
「不哭,」鍾離摸摸他的頭,「以前這棵樹,才長到你這樣高的時候,淥華池是用來丟東西的……」
人們都說,碧水河的支流止於天衡山的北麓與石林的交界,仙人的血落進淥華池,在奇特礦物作用下,形成如此美好的景緻。
彼時的璃月遠離戰亂,追逐兵器之理的匠人數目銳減,這也導致了冷兵器傳承的缺失。
在這樣的時代之下,一位年輕的匠人開拓了原本的道路,他名:昆吾。
傳說昆吾一生追逐天工大道,至死不休,所作之中,可稱得上佳作的兵器只有三個。
其餘的他看不上的,全都丟進了淥華池裡。可能是仙人血液在吧,那些兵器都融進了水裡,形成了奇特的礦物,才形成如今淥華池的風采。
在他臨死之前,他為了將天工之道傳承下來,就給後人留下了一枚寶玉。這寶玉是昆吾懇求自己的師傅所作,玉中自成天地,內含天工至理。
其實還有一枚,與其說是寶玉,倒不如說是殘次品……
昆吾自己也嘗試製作傳承用的玉璧,結果失敗了,另一枚就是這失敗品。
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