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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前他總是要做做樣子,讓人以為他對兄長的死是如何難過,利索的從馬背上翻身下來,跌跌撞撞的跑到掛著白綾的黑漆棺木前,撲倒在棺木上,在眾人猝不及防的時候,嚎啕大哭起來
&ldo;哥哥,你死的好慘啊!你好狠心啊,就這麼走了,拋下做兄弟的獨活,你讓我可怎麼辦啊!&rdo;
誰能想到一個大男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哭就哭,像個婆娘一般,袁嶸知道這兄弟二人的關係,徐知遠裝模作樣的他如何看不出來,他譏誚道
&ldo;二郎君,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回去再哭吧!&rdo;
徐知遠驟然收聲,哭了這麼久,半滴眼淚也沒有流出來,在袁嶸目光的注視下,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怎麼了,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這才站直了身子,悻悻的往回走
袁嶸一打斷,讓他幾乎忘了有一輛玄色馬車跟著軍隊一起回來了,他翻身上馬,帶著眾人在前領路,將士們也跟著入城了。
一個身穿絳紗圓領大袖長袍,橫瀾魚袋,頭戴幞頭的年輕男子立在城樓上,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西風吹起他的衣袍,他的筆挺的身姿有種懸崖青松般的孤拔秀逸,寬肩窄腰,不比時下京城流行的那些清瘦斯文的書生,他生的體魄健碩,臉部輪廓硬朗,濃眉長目,高鼻薄唇,眸光冷肅銳利,讓然不敢直視。
他身後佩劍的黑衣男子和他一起,目睹城下的一幕,見自己的主子什麼表情也沒有,他自認比自家主子有同情心,忍不住惋惜道
&ldo;徐將軍也真是可惜了,本來大好前程,誰料他卻死在戰場上!&rdo;
謝君淮神色不動,只是淡淡的說道
&ldo;若不是他違抗軍令,私自帶兵夜襲敵軍,又豈能有今天&rdo;
男子的聲音低沉清冷,類金玉相擊之聲。
徐將軍與自家主子是表親,兩人的親娘乃一母同胞,可徐家與謝家政見不合,往來也不多,他也是瞎操心,隨口說了一句,他摸摸下巴點頭道
&ldo;那倒也是&rdo;
他想了想又繼續說道
&ldo;當初徐將軍洞房花燭夜之時,乃主子送聖旨去徐家,把徐將軍召入皇宮,如今徐將軍死在戰場上,徐家人該不會怪主子吧?&rdo;
謝君淮終於偏頭看了他一眼,仍然是神色自若的說道
&ldo;當時軍情十萬火急,我也是為宋國的江山社稷著想,如果不趕緊揮師北上,咱們宋國北方的土地便要被胡人的鐵騎侵略,如今戰事勝利在即,徐將軍也算是死得其所了,皇上不會虧待徐家的&rdo;
長安當然知道這個理,沒有繼續往下說,
目光再回到城門口那隊人馬中,只見載著棺槨的馬車背後,還跟著一輛玄色的馬車,車簾微微晃動,卻也看不到裡面的人,謝君淮隨意問道
&ldo;那馬車裡頭的是何人?&rdo;
長安掌管謝君淮手中大大小小的情報,訊息最是靈通,他抱著劍,目光盯著那輛馬車,說道
&ldo;徐知遠在人前這般傷心,多半是做個人看的,這兩兄弟並不和睦,如今徐少將軍一死,他便成了繼承世子之位的人選之一,可徐家的世子之位,終究是輪不到他,那馬車裡坐著的,便是徐少將軍的女人和孩子&rdo;
謝君淮長眉微挑,不知想了些什麼,眼中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屬下說
&ldo;徐將軍倒真是討女人喜歡&rdo;
兩人正說著話,此時城門已開,徐知遠領著送靈的軍隊入城,將士們莊嚴肅穆,秩序整齊,東城百姓早就聽聞是徐將軍的靈柩,紛紛駐足嘆息。
城樓上的謝君淮也領著下屬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