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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接連不斷的細微爆裂聲傳來,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而那些悉悉索索的聲音更加清晰了。棺木裡面好似擠滿了蟲子,棺木蓋子並沒有封起來,相反似乎專門為了讓十公主來處理,完全敞開了一半。
她看著裡面烏壓壓一片擠滿了蟲子,臉上依然還是面無表情。今上身上的龍袍碎成了渣,他的身體也完全爆開了,裡面不斷地有蟲子爭先恐後地爬出來,直到他血肉模糊。
終於裡面的蟲子似乎都爬了出來,今上的屍體已經完全被遮蓋住了。半個棺材的蟲子爭先恐後地要從裡面爬出來,聲音幾乎讓人雙腿發抖。十公主也終於有了動作,她從衣袖裡摸出一個玉瓶,將裡面的藥粉撒進了棺材裡,那些精力旺盛的蟲子,忽然就乾枯了,一絲一毫都不動彈。
之前濃重的血腥味也消散了,棺材裡只剩下諸多的蟲屍以及一些人皮碎片。
十公主轉身,將披風的帽簷戴起來,遮住了自己的臉。將燈籠吹滅,黑暗再次襲來。等她離開靈堂之後,有兩道黑影從房樑上落下,將棺木蓋子重新合好釘牢。
一切又重歸於平靜。
今上駕崩,太子悲痛不已,朝臣三請其登基才成功。沈鉉終於擺脫了太子的名頭,變成了今上。衛長安也成為了當今皇后,主持中宮。
一直處於被先皇忌憚打壓的衛侯府,一夕之間翻身成為世家之首,至於靜太妃的孃家,沈鉉的舅家盧國公府並沒有跟著水漲船高,相反還被疏遠了。
再也沒人能夠對衛長安做出什麼威脅的事情了,也再也沒有人敢對她和他們的孩子存在任何不滿了。
「啊——哦——」屋子裡傳來男人形同野獸的吼叫聲,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痛苦,尾音都帶著顫抖的意味。
這裡是寧國公府的東南角,之前一直是柴房,現在幾乎被隔離了,除了守門人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靠近。
「好好的公主府不待,你偏要待在寧國公府,這種事情很容易敗露的。」
衛長安穿著一件黑色披風,將自己從頭到腳都裹得嚴嚴實實。她聽著裡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眉頭輕輕蹙起。
八公主則是一身火紅色的錦衣羅裙,對於她所說的話絲毫不放在心上。
「怕什麼,我是寧國公府的兒媳,來這裡也是應該的。把人關在公主府,就把我的地盤弄髒了,還是這裡比較好。看門的人和其他知情者都被我用了蠱,成了活死人,不會有人說出去的。以後誰若是沒眼色,餵上一隻蟲便是了。」
八公主輕笑出聲,聲音嬌俏,媚眼如絲,看向衛長安的時候,臉上帶著十足的得意。
「要進去看看我的夫君嗎?他現在可乖可威風了。」
衛長安抬頭瞧了她一眼,裡面傳來的嘶吼聲和喘息聲,給人一種錯覺,好像裡面關著的是一個畜生一樣。
「不用了,免得髒了我的腳,你跟我說說吧。」她搖了搖頭。
八公主有些遺憾,不過提起寧全峰,她還是滿臉興味:「不知道皇后娘娘有沒有聽過一種蠱,在人的身上養蠱蟲,一切都靠施蠱者控制,最後那人死的時候,身體裡都是蠱蟲。這種養法原本已經失傳了,不過我是母妃教我的。我年紀輕輕嫁到國公府來,本以為可以與夫君雙宿雙棲,偏生他竟然是個天閹。我是個守婦道的好女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一心只想守著他,大夫的藥方對他不管用,我就只好用蠱蟲控制他與我歡好了。」
她朱唇輕啟,臉上帶著歡欣鼓舞的笑意,抬起手捂著唇,眼眸裡的亮光幾乎刺痛了衛長安的眼睛。
衛長安看了一眼這個地方,竟然跟前世關著她的柴房,佈置得一模一樣,只不過這一次,無論是守門的人還是寧國公其他人,恐怕都不可能將這個秘密告知他人了,因為知情者都成了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