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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的，&rdo;院長示意將涅看資料。

&ldo;嗯。那我先走了。&rdo;

將涅退出了辦公室，攥著資料的手青筋暴起。畫家，畫家啊。心裡不斷用中文細讀著這幾個字，面無表情的將涅臉上浮起一絲笑意，確是令人心悸。

那天從機場直接來到醫院的病患，拖著一個大行李箱獨自來到了醫院，確實把將涅嚇了個不輕。

&ldo;海爺，您怎麼自己來了?&rdo;

&ldo;嗨，這麼多人幹什麼，我那個傻徒弟去找丟了的行李去了，要等一會兒才來吧。&rdo;海爺倒是不以為然的坐在病床上，流裡流氣的樣子讓將涅皺眉。

&ldo;哎對了，我辦理的住院手續沒問題吧。&rdo;

說罷，海爺就從他的馬甲裡掏出一打兒紙交給將涅。

&ldo;我看一下。&rdo;

將涅接過紙來。

&ldo;是剛才辦理的嗎?&rdo;

&ldo;嗯，就剛才，在那個……護士站，對，護士站。&rdo;

&ldo;他們那日語是真的不好講，但是，我用這個手機翻譯還是蠻好用的，你要不要也下一個?&rdo;海爺得意的晃著他的諾基亞。

&ldo;不用了，我會說日語。&rdo;將涅委婉地拒絕了。

&ldo;小姑娘，你說你天天板著個臉，多不好看，笑一下，笑一下嘛。&rdo;海爺用手指撐起自己的兩邊嘴角，兩個眼睛還睜得溜圓。

&ldo;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您先好好休息，有事情叫我，按這個鈴就可以了。&rdo;將涅禮貌的打斷了海爺的妄想，給他指了一下床頭的按鈕就走了。

見將涅要走，海爺故作傷心，倚在床頭，嘆息道：&ldo;哎呦，獨在異鄉，就這麼一個同胞還要這樣生分，哎‐‐&rdo;

&ldo;您還有什麼需要嗎?&rdo;將涅停下了步子，轉身問道。

&ldo;來，坐下陪我聊聊天嘛，不要見外嘛。&rdo;海爺拍拍潔白的床單，示意將涅坐到床邊。

&ldo;不用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聊天的事情，我們護士站也有中國人，如果您需要的話，我給您找來。&rdo;將涅想要早一點結束這無理取鬧的要求。

&ldo;你這頭髮好長啊。&rdo;海爺選擇忽略掉將涅的話，開始從她的頭髮下手。

&ldo;留了很久了吧。&rdo;

&ldo;發質還不錯呢。&rdo;

&ldo;平時洗頭髮很辛苦吧，我那徒弟倒是短髮，她可酷炫了，兩遍都剃掉了。&rdo;說著，還不忘兩手擦過頭兩側，比劃一下。

&ldo;留了多久了?&rdo;見將涅就不回應，海爺有重複問道。

看來是不回答是不可能放自己走了，將涅想。

&ldo;十年了。&rdo;

&ldo;這麼久了，盤起來真多啊。&rdo;海爺碰了碰將涅低低的盤在頭上的頭髮。

&ldo;還好，就這麼留起來了。&rdo;將涅略帶不好意思的左移一步，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ldo;為了什麼留的吧。&rdo;海爺坐正，盤著腿，突然正經起來。

&ldo;沒有了。&rdo;將涅否認。

&ldo;不然這十年無數次都想要一剪子剪掉吧，這麼長，很累贅吧。&rdo;

被戳到了心底事，將涅臉色微微變調，隨即大方點頭道，&ldo;也可以這麼想吧。&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