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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各有志，她覺得跟著那任性河神更有前途，他們也管不著。

隔日，黛姑娘發現水府之中少了幾個小神，雖什麼都沒說，但熟悉她的小神都看出她面上有明顯的失望與氣憤。

剩下的小神們大多也猜到發生了什麼，個個噤若寒蟬，只敢以眼神交換想法。

黛姑娘是河神水府的府主小神，自覺應為河神打理好水府中的一應事宜，何況統領小神的責任劃在她頭上，她也就沒將這事講給朝然聽。

朝然隱約猜到近來小神們格外沉默應當與自己有關，卻想著這事自己能抗下，也是沉默不語。

沒兩天，小神又失蹤兩個。

水府中的小神受白川禁錮，沒有主神引領離不了白川，而現在的白川有她每日巡視，朝然也不擔心他們亂跑被什麼窮兇極惡的妖物捉住當一頓飽餐。

興許他們氣消了便會回來了吧？

神界的懲處硬是拖到天罰消散那天才送到河神府。

朝然領著一眾小神在府門前聽神使溫聲細語地朗讀神帝的旨意。白川神道上泥沙驟起。

神使沒見過這架勢，一時懵了，而河神府眾神已經習慣了，朝然順便給神使簡單介紹了一下到來的神明。

小神們本以為神使會露出驚奇、仰慕、恭敬種種糅合的複雜神情，卻沒想神使臉色古怪，勉強擠出一個客氣的笑：&ldo;原來如此。&rdo;

斐懷目不斜視腳步不頓走到河神府，向朝然客氣一點頭便往他那臨時的寢居去了，一個眼角都沒分給向他跪拜行禮的一眾神使。

待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了，神使們才站起來，繼續向朝然朗讀聖旨。只是不知為何，這會兒神使們的臉色一個比一個的難看，語氣也有些飄忽。

朝然本不喜打聽別人的事，但神使們看見斐懷的反應著實古怪得很，領罰時，她忍不住問了一句：&ldo;幾位大人認識斐懷？&rdo;

神使們一聽這名字，臉上的笑都快掛不住了，就差給她跪下：&ldo;河神大人說笑了，下使身份低微，怎會有結識這等尊神的機會，只是見尊神神力強橫，行禮以示敬重罷了。&rdo;

朝然微微牽了牽嘴角，客氣道：&ldo;原來如此。&rdo;

神使如來時那般浩浩蕩蕩地離開。走前，領頭那位神使隱晦地提醒了一句：&ldo;這等隱世的尊神大多有些……河神大人還是莫與那位深交的好。&rdo;

朝然道了句謝，多餘的都沒說。

斐懷的過往定然不簡單。不需他人多言她也知道。但斐懷的過去與她有什麼關係？他們算是朋友也好師徒也罷，都沒有把對方的祖宗十八代刨根問底的必要。

斐懷在廊下拆解一個小法器。見朝然過來，他便放下法器，等她說事。

朝然慢吞吞坐下，將神帝的旨意放在兩人之間，輕聲道：&ldo;上頭要罰奉三年。&rdo;

斐懷道：&ldo;意料之中。&rdo;

朝然道：&ldo;我……若我不是龍神，殺了這樣多的凡人，上頭會怎麼辦？&rdo;

斐懷沉默片刻，方道：&ldo;不怎麼辦，人神奪去神格放逐下界，普通血脈的神明被打掉一層皮，比龍神身份更尊貴的……大概也就不了了之。&rdo;

朝然嘆氣。

斐懷垂眼道：&ldo;怎麼，嫌罰得輕了，心裡過不去？&rdo;

朝然頷首。

斐懷語氣有些微妙：&ldo;換個心大的估計這會兒該偷著樂了。&rdo;

朝然無奈苦笑：&ldo;可惜我不是。&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