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第1/2 頁)
她明明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獨斷專行,讓整個河神府的小神都跟著她受罪?
先河神縱是被花劍月打成豬頭了,也未曾連累過河神府的任何一個小神。
她一個依仗他人庇佑的失憶神明,老老實實做她該做的事,遇上處置不了的便不要多管閒事,不可以嗎?
還有,之前他們不過是說了幾句隔壁山神的壞話,她便拉下臉來訓他們,搞得就像人家隔壁山神會領她的情似的?也不知她胳膊肘究竟是往哪邊拐的……
這些日子,朝然也不是不知道那些小神的倦怠與唉聲嘆氣是什麼意思,但她只能裝作一無所知。
小神們認為河神應該事事以河神府為先,朝然也不願意無故將罪名按到不相關者的頭上,不願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誰也說不清兩者哪個更佔理,只能看最後的結果。
興許固執……或者說執著,兩者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執著的勝者理應獲得讚美,而固執的敗者只能借譏諷下飯吃。
小舟行至延津,朝然放好魂珠,提了禮衣衣擺踏水階而下。
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河水中,有一縷極淡的腐朽頹靡的香。她曾聞過。斐懷曾說,這是亡靈的氣息。
亡靈,水鬼……不對!
朝然三步並作兩步重新踏上小舟取出魂珠。黛姑娘茫然道:&ldo;河神大人,怎麼了?&rdo;
朝然急急忙忙下了小舟要尋那香氣的來源,匆忙間只來得及在她肩上一拍,給了個&ldo;許可&rdo;並撂下一句:&ldo;去請斐懷來!&rdo;
話音剛落,她的背影便已消失在漆黑湍急的水流中。
黛姑娘一頭霧水,想問清情況卻已找不見她,只好按照她的吩咐折回河神府去請斐懷。
尋常時候朝然巡視河道,至多不過下午便能折返,但這日到了黃昏,小神們只見黛姑娘獨自一個駕船返回。
黛姑娘的臉色還有些凝重。
小神們見狀,不由感到一絲不安,還沒將問黛姑娘是否是出了什麼事的話問出口,便聽黛姑娘語速極快地問:&ldo;斐懷大人在哪兒?&rdo;
小神們立即答道:&ldo;斐懷大人應當是在屋裡自己跟自己下棋。&rdo;
黛姑娘不等小舟停穩,急急忙忙跳下船奔進河神府中。
小神們心中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該不會是河神大人出什麼事了吧?
一些背後說過朝然的不是的小神面面相覷,不免也心中惶惶。他們只是想朝然能服個軟,放下那無聊的祈願,並不想她出什麼意外……
小舟停在河神府門口,小神們探頭看了看,確定船上既沒有朝然,也沒有那顆流光溢彩的瑞器水脈魂珠。
那些小神又愧又怕地低下頭,在同伴嘰嘰喳喳猜測出了什麼事商量著要去找河神大人的時候,他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個個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漆黑一片的水底,唯一的光亮便是朝然手中的魂珠。
她幾乎將整個延津地段的白川繞了一圈,卻沒再聞到那奇異的香氣。
可越是這樣,便越是證實了她的猜測。
斐懷站在船頭,遠遠便看見那一點微弱的藍光。
這小姑娘,犟得很……看似軟乎乎的好欺負的樣子,實際卻十分要強。
小舟停穩,他走到朝然跟前,一手接過魂珠,一手攥住她的手腕,強行給她灌了一些神力。
斐懷的神力與她的並非同宗,雖然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