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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懷道:&ldo;你是河神,你想怎麼做便怎麼做。&rdo;
女鬼的表情有一瞬僵硬。
朝然突然變臉,色厲內荏道:&ldo;其他水鬼在何處?&rdo;
女鬼被她這一嚇,張了張口,卻又死死咬住牙關什麼都不肯說。
這招雖然簡單,卻十分有效。朝然還真就拿她沒辦法了。
神明不可無故傷凡人性命,也不可幹擾輪迴。
這是鐵律。
上一個視凡人為螻蟻的叛神已經在神界極北之地被金荊棘刺穿顱骨,破布般被極寒之風吹了幾百年了。
雙方僵持之中,有鬼差恰好路過延津察覺到水下的鬼氣,便下水與朝然打了個招呼將女鬼引渡黃泉。
忙活半天,什麼都沒問出來。
斐懷指間的刻刀幾乎轉成了一團銀光。他慢悠悠地問:&ldo;朝然,接下來你想怎麼辦?&rdo;
朝然似乎在看著他的手,又似乎在發呆,聞言,輕輕嘆了口氣:&ldo;不怎麼辦,接著等。死了這樣多人,又沒有妖魔吞魂,亡靈定是都化作了水鬼。還會有鬼再出來的。&rdo;
斐懷道:&ldo;你可知為何鬼差大多不願下水引渡水鬼?&rdo;
朝然搖頭:&ldo;不願?方才那二位不就下來了?水鬼有什麼特別的麼?&rdo;
斐懷道:&ldo;他們敢下來是因為你鎮在這兒。至於水鬼……要說特別,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只不過溺水之人死時,無法呼喊無法聽見,沉於水中,彷彿背負整個世間。因此,分外孤獨。&rdo;
鬼差也是鬼,如若為那來自最人間深處的孤獨所迷惑,反倒會被水鬼禁錮,同水鬼一道忍受長久的窒息之苦。
延津的另一邊,一個年輕貌美衣著華貴的女子如喝醉了一般,搖搖晃晃走向白川……
河水中有一雙充滿恨意與妒忌的眼睛在等待。
天上明月高懸,靜靜注視這不太平的人間。
夜幕之中,鬼手與河水同色。女子並沒有注意到水面上有什麼異常。
直到一隻冰冷的水拽住她的腳腕,將她往水更深處拖。不知是不是抓住她的水鬼力氣不夠大的緣故,竟讓她有了一瞬清醒過來大聲呼救的機會。
在救她的人趕來之前,一把銀白的刻刀率先釘住了水鬼的手腕。水鬼發出野獸般的痛吼。
女子終於看見水中那畸形幽藍的手,再看那通體泛著銀光的刻刀,尖叫聲又升了個調,胡亂蹬著水試圖往河邊遊。
遠處有點點火光向這邊趕來。
鬼手連帶著銀刀一點點在河邊消失。
朝然立在小舟船頭,見水鬼&ldo;帶著&rdo;刻刀向河底倒飛過來,小小鬆了一口氣,放下手來。
斐懷誇道:&ldo;抓得不錯,刀也扔的很準。&rdo;
現下不是自得的時候,朝然向他咧了個笑,便算是收下了他的誇獎。
這次的水鬼是個男鬼。
朝然開門見山道:&ldo;這陣子延津淹死的人都在哪兒?你殺了多少人?&rdo;
那水鬼被無形的水流桎梏,掙扎不得,憤怒地嚷道:&ldo;我怎麼知道在哪兒?!要殺要剮給個痛快的!&rdo;
朝然攥緊水流:&ldo;其他水鬼在哪兒?&rdo;
那水鬼被河水壓得身子彎折,痛吼不斷,卻還是死死咬緊牙關不肯吐露一字。
水面上傳來來自黃泉幽冥的陰寒。
是鬼差又來了。
地府那邊約摸也獲知了延津的異狀,派了不少鬼差在這裡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