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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顰對自己的計劃很滿意。
只要斐懷沾了酒一會兒腦子轉不過來,她便能讓朝然從這位尊貴無比的龍君嘴裡套出一句準話來!
當然,那時候,她和花劍月自然功成身退,早早給他們留下安靜說話的地兒。
退席的藉口都是現成的‐‐她一杯倒,花劍月要將她安置了再出來陪客。
空出那一點讓他們獨處的時間,足夠了。
開席前,葉顰特地把朝然拉到一邊,設下屏障,仔仔細細從頭到尾講如何不動聲色套話的法子教給她。
之後事態的發展果然如她所想那般進行。
在她一杯醉倒後,花劍月將她抱回屋去,卻沒有立即出來。
朝然在他們離開後,頗有些坐立不安的緊繃,面上看起來卻是十分的心不在焉。酒都差點倒到袖子上。
&ldo;差不多了。&rdo;斐懷按住她拿酒壺的手。
什麼差不多了?朝然遞了個疑惑的眼神。
斐懷從她手裡拿過酒壺,放到她夠不到的地方去:&ldo;你醉了。&rdo;
吐字清楚,頭腦清醒。
得,這位也是無底酒桶。
朝然頓時頹了。
花劍月按葉顰所說隔了半晌出去,還沒坐多久就聽斐懷請辭:&ldo;朝然有些醉了,我先帶她回去吧。多謝款待,改日再聚。&rdo;
謝不謝聚不聚的,花劍月倒不是很關心,他挑了一邊眉看向朝然,心想:醉?這字兒跟她有關係麼?
當然他也沒有留住他們的理由。
花劍月親自將他們送到門外。
一路上,朝然盯著斐懷的背影,又是生自己的氣又是生他的氣,氣得自己好像還真有些頭暈了。
在她第二次差點一腳踩到泥水時,斐懷就像後背也長了眼睛一樣及時停住,將她拉到正道上去。
&ldo;還能自己走麼?&rdo;他問。
朝然低聲道:&ldo;能。&rdo;
表情和語氣都是軟綿綿的懊喪。
斐懷道:&ldo;真的能?&rdo;
她有氣無力地點頭。
斐懷垂眼看著她,嘆道:&ldo;今天你一直不開心,是因為什麼?&rdo;
朝然偏過頭去,生硬地道:&ldo;沒有不開心。&rdo;
說著她便要繞過他往前走,卻被他攥住胳膊。
兩人都是沉默。
月光落了滿臉,朝然微仰了頭,無聲嘆氣。可惜葉顰一番心意了。
她到底還是不敢說。
世上偏偏就是有能把自己的心意道出卻不敢索要同等的回應的傻子。
不知過了多久,興許只是一會兒,又或者是很久,朝然聽見斐懷的聲音:&ldo;我一直很疑惑。&rdo;
朝然道:&ldo;什麼?&rdo;
斐懷嘆道:&ldo;有時候你分明是笑著的,我卻覺得你並不開心。&rdo;
朝然不答。
斐懷道:&ldo;朝然,你和別人相處時,遠比與我相處輕鬆快樂。&rdo;
他鬆開手,無奈道:&ldo;是我太無趣了。&rdo;
&ldo;無趣什麼的,我樂意待在你身邊,我不覺得……&rdo;興許是那一點點上頭的酒意催生了久違的勇氣,朝然從背後抱住他,額頭抵在他肩胛。她每說一個字,他都能感受到她溫熱的吐息。
像是極細的絨羽掃過。
她喃喃道:&ldo;你很好,是我自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