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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然而淚下。
她今天在譚偉面前說,她愛李劍。
愛嗎?什麼叫愛?人與人廝混得越久,愛的概念越模糊。
葉曉棠在淡淡的光暈中,細細地看李劍。濃眉,重睫毛,挺而大的鼻頭,稜角分明的嘴唇。
睡容靜謐,偶爾眉動,身體變換姿勢,又似乎說明他睡得並不安穩。
想離開他嗎?這個男人剛愎固執,喜歡冒險,對她也並不太會呵護。
葉曉棠靜靜湊過去,在他的臉邊,淡淡看他笑。李劍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氣息,一伸手腳,就把她抱了個滿懷。
李劍手腳並用地把她摟在懷裡,似乎在她臉旁脖子邊親近地蹭了蹭,重重地呼吸。
說不出來的一種濃重的男人的味道。這個男人,肯定又不刷牙。
葉曉棠卻是窩在他的懷裡落下淚來。
他是沒錢,將來也沒什麼大出息。他是不能穩重明智地掌好舵迎接所有風浪為她遮風避雨。他是有這樣那樣的小毛病,懶惰,不夠體貼。
可是他有一顆對她純良忠誠的心啊,在漫漫的長夜,在睡夢裡,仍向她靠近,摸索。
什麼才是愛?有人說,浪漫富足的生活是愛,有人說身體力行的關懷是愛,有人說忠貞不渝的相守是愛。
她和他之間,如果有,是哪一種愛?
結婚這麼多年,她上班,做家務,花自己的工資。一朝改變,她落魄了,也老了。
受到衝擊的,不止是她自己,也還有他。
他剛從部隊轉業,恰逢她失業。她是不可終日的惶恐,他是急不可耐的拼殺。他禿斑掉頭髮地炒股,她一退再退地去做保姆。
他從來依戀她。他從來為娶到她而慶幸,十二分地滿足。他從來覺得她大家閨秀般只適合做個大學老師,連小學生也管不住。他是要保護她的。
雖然他的方式讓她越發覺得惶恐不安全,雖然他在她面前,懶散著,覺得她做做家事沒什麼了不起。
飲食男女俗世夫妻,柴米油鹽磕磕絆絆的生活,她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他也不是一考即中高官厚祿的大才子。普通百姓的日子,有艱辛,有起伏,有榮辱,有患難。
教堂上的婚禮,牧師代表神,莊嚴地問那一對新人,是否,無論是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都始終愛他(她),忠於他(她)?
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不過就是她沒有工作,他炒股賠了錢。
誠知此恨人人有,貧賤夫妻百事哀。她已經是那個打破幻想年華老去的馬蒂爾德,心已然被生活磨出了繭,她何曾再需要一掛項鍊和一個風光鼎盛的夜晚,來揭破她的繭,讓她露出鮮血淋漓的嫩肉?
一個穩定的工作,她努力考博就能搏得。他賠了錢,也不是就一蹶不振永世不得翻身。她為什麼,要用自己已然慘淡的青春和肉體,去滿足一個慣經風月的男人一時心血來潮的愛慕。
她不過是渴,譚偉卻是拿著一杯清澈芬芳的鴆毒,來為她解渴。
喝嗎?
他的風光表象,又有幾個女人真能輕鬆消受?每一個不愛他的人,都覺得林惠傻。其實誰比誰也傻不了多少,真的愛上他,就會和林惠感同身受
葉曉棠伸手輕輕地抱住了李劍。她想與一個赤誠相愛的人攜手白頭,她無需桃花運,也不要露水姻緣。
葉曉棠交了辭職信,李劍從後面抱著她道,“你沒答應譚偉去做保姆吧?”葉曉棠道,“沒有。既是離了,又怎好再回去。”
李劍笑著親了葉曉棠一口,故作苦臉調笑道,“這譚偉,讓你白在他家幹了那麼久,給你找了個這麼破工作,就是敷衍一下。”
葉曉棠不置可否地笑笑,李劍道,“越是有錢人越摳門,是吧?要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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