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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當事情涉及到介福的時候,那種瘋狂感讓他這個去過戰場的人都覺得可怕。就像圓空大師批命時候說的,煞氣深重。好在,現在柔和可愛多了。
這三年裡,發生了不少事情,庶弟介德終歸是因那毒藥傷了身,沒多久便因著一場風寒去了,郎氏傷心歸傷心,可也因此重新回歸了後宅第一寵妾的位置,只是再也不像以前那麼囂張了;春枝倒是個聰明的,知道模仿章佳氏不是長久之計,便越發的溫柔小意,如今也是芳儀院裡正經的姨奶奶了;小薛佳氏越發的平和了,平日裡除了唸佛,就是教清雅如何處理內宅事物,漸漸地也不大管事了。
至於鄂倫岱,起初與孩子們相處總是愧疚,抹不下家長的面子來道歉。好在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如今一家人相處起來,也十分融洽了。佟府的後宅可以說出現了有史以來最平和的局面。對於這一點,補熙表示他非常滿意。
丁憂結束,他與阿瑪也將要復職了,趁著最後的空閒日子,他決定帶弟弟妹妹們去馬場玩耍一番,想來他們長到這麼大,居然連佟府的大門都甚少出去。果然清雅得了肯定的答覆,立刻就高興的拉著介福回房換衣服去了。
騎馬對於滿洲貴族而言是一件經常性的運動,原本滿洲女兒們也是馬上的「豪傑」,只是打順治爺開始,朝廷推行了漢化的運動,又出現了傲視群芳的「董鄂妃」,於是現在的姑娘們都開始越來越弱不禁風了。馬場裡也甚少見到少女的蹤影。
補熙瞧了瞧手挽著手一臉興奮的姐弟倆,不由得有些愧疚,看來他們真是被拘得夠慘的。
清雅今兒穿了件火紅色的騎裝,烏黑的頭髮紮成個大辮子垂在腦後,頭頂一個鑲玉小瓜皮帽子,小皮鞭一甩,可不就是個俊俏的少年郎。那俏生生的模樣,將一旁的介福襯託得越發的「粗糙」了。
補熙開口笑道:「怎地,小清雅可是怕自己被當做河東獅嫁不出去,所以才作此打扮?」
清雅嗔怪的望了沒正形的哥哥一樣,說道:「咱們快去罷,再不去,天都黑了。」
西平馬場建在離城不遠的西郊,是比較有身份的滿洲人家最愛去的地方。補熙是這裡的常客,一早便提前安排好了今日的行程。
看著馬僮從圈裡牽出一黑一白兩匹馬兒,清雅和介福都兩眼放光,想來這是哥哥專門為他們準備的了。
補熙笑了笑,將二人扶上了馬,他特意的挑選了兩匹訓練有素的溫和小馬駒,再適合兩個初學者不過了。
清雅有些羨慕的看著補熙那匹大紅馬,其實她上輩子就會騎馬了,當然這事情沒有辦法和哥哥說。拍了拍小白馬的屁股,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補熙見她還沒有學會走就開始跑,有些著急,剛想追出去,卻發現他那妹妹騎得甚是穩當,一點都不像初學者的樣子。補熙有些納悶,不過清雅向來都不是不能以常理來推斷的,他想想也就作罷了。
純白的小馬兒,撒開蹄子,跑得十分歡快。騎在它身上的小少年笑顏如花,火紅色的旗裝隨著風鼓動,充滿了力量與速度的美感。
讓看著的人也忍不住身心愉悅,想要和她一起跑起來。補熙二話不說,立刻上了馬,追趕過去。留下還在馬背上轉著圈兒的介福,滿頭大汗的急著團團轉。無良哥哥,我才是那個不會騎馬的啊,你怎麼總是忘了我!
等跑完一圈回到原地之後,清雅發現入口處烏壓壓的圍了一大群人,介福早已不在馬背上,而是坐在人群之中,和一位中年人聊天。那人臉有些容長,眼睛細扁卻不失神采,鼻子又高又挺,兩旁臉頰上的小斑點兒讓他原本有些陰鬱的臉顯的柔和起來。總的來說這不是一個好看的人,卻全身上下都善發出一股子的貴氣與威嚴,想來出身不凡。
在他的身邊,跟著三個男孩兒,看起來年歲相差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