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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也一眼看到了他,笑著走了過來:“你們兩位快活!”
“快進來!”梁興忙笑著招呼。
“對了,剛才我在橋上似乎看到一個人——”
“誰?”
“你四處找的那人。”
“蔣淨?!”梁興頓時站起身,“在哪裡?”
“嗯,就在那邊——”甄輝回身指向虹橋。
橋洞下有隻客船正慢慢駛過來,剛才它泊在橋東頭,啟航時忘了放倒桅杆,剛才鬧嚷了一陣。梁興忙著說話,沒去在意。
甄輝指著那邊說:“就在那隻大客船後面,橋根米家客棧前的小河灣,有隻小客船。不過,我也只是一晃眼,不知是不是真是他——”
梁興酒勁衝頭,不等他說完,騰身越過木欄,大步向虹橋奔去。
蔣淨正是殺害了他義兄楚瀾的兇手。
直到中午,雷炮和付九才終於把月糧擔回了東城外,腿腳已經軟得爛菜葉一樣。
在路上,雷炮把自己挑子裡的米挪了不少給付九。付九怕他,不敢不依。快到軍巡鋪時,雷炮才讓付九把挑子換了過來。那五個禁軍早就先到了。全都靠在牆邊、樹下歇息,他們那五擔米橫三歪四,全撂在軍巡鋪院門外。十將胡赤照舊坐在門首的木墩上瞧街景,他在幾人裡最年輕,才二十出頭,生得也俊氣,脾性卻極劣。看到雷炮兩個,豎起眼就罵:“兩個死賊囚,成日裡偷油耍滑,趕你孃的喪去了?這早晚才到?”
雷炮和付九都低著頭,不敢回話,剛要放下挑子,胡赤又嚷道:“放下做什麼?趕緊挑到卜家食店去!曾午,你跟著過去,我已說好了,一斗二百文。你仔細盯著他的鬥,那個卜大郎最會使奸。”
“現今市價一斗至少得三百文。”那個叫曾午的禁兵坐在樹下,忙站起身。
“我難道是痴兒?成,你去找好買家賣,多的你得一半。”
曾午不敢再多言,朝雷炮橫了一眼,轉身就往榆疙瘩街走去。雷炮和付九隻得吃力跟著,把米挑到了河灣卜家食店。店主卜大郎見到他們,笑著上來招呼,引著他們走進廚房後頭的雜物房。雷炮和付九這才放下挑子,一起坐倒在門檻上,狗一樣喘著粗氣。
卜大郎拿過一隻木鬥,從挑子裡舀滿了米,又用一塊木板刮平,嘴裡念著“一斗”,把米倒進旁邊的一口大米缸裡。曾午也在一旁睜大眼,記著數。不多時,兩挑米全都量完了。
“最後這鬥至少欠兩升,就當一斗滿算,總共四十二斗,八貫四百文。”卜大郎又引著曾午到前面店裡,取了四貫整錢和五串散錢。
曾午細細點好了,放在雷炮的挑子裡,用舊布遮好,三人一起回到了軍巡鋪。雷炮照舊例把那些錢挑進五個禁兵的宿房,搬放到桌上。胡赤和五個禁兵一起進來分錢,雷炮則忙出去,和付九把院門外的那五挑米一擔擔挑進後邊廚房,這才一起走到院門外,靠在老柳樹下,坐下來歇息。
一個人口糧一天兩升,一個月六鬥就夠。軍巡鋪裡這些人都還沒有家小,月糧吃不完,胡赤就把多出來的糧賣給食肆。賣的錢他得一半,剩下的一半其他五人平分。至於雷炮和付九的月糧,則全部被充作這軍巡鋪的“公糧”,一文錢都分不著。
每到那幾人分錢的時候,雷炮心裡就如蜈蚣亂竄、群狗怒咆一樣,恨不得拿把火鉤衝進去,每人心窩裡狠扎他幾十個血窟窿。然而,他只能低聲嘟囔著,在心裡一百遍、一千遍地咒罵。由於太累,罵著罵著,就躺展在柳樹下,睡過去了。
夢裡,不知什麼緣由,他竟升成了禁軍都頭,胡赤和五個禁兵全都跪在他面前,不住磕頭哭求。他讓人牽來頭牛,讓那牛屙了一大攤糞,他命胡赤和五個禁兵一起吃那熱牛糞,誰吃得多就饒過誰。六人忙搶著去舔吃牛糞。
雷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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