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風波起(第1/2 頁)
替姬易行送信的是個小廝,紙條的背面還詳細寫著蘇昧的生平、背景、勢力,字跡有點潦草,看得出書寫者很著急。
原來這蘇昧竟是蘇太妃的幼弟,朝中提督的堂兄,也正因如此,哪怕此人行事手段乖張,有酷吏作風,名聲奇差也沒人敢得罪他。
蘇昧這人對待不聽話不老實的商賈,最喜用的手段,就是關!
關個一年半載,三年五載。將人手中的生意盡數吞了去,家人、朋友皆散的一乾二淨,再將人放出來。
——此為“誅心”毒計。
商賈被如此蹉跎,出來跳河、上吊、飲毒自盡的比比皆是。
鍾晚芍對福生拍賣行的夥計道:“你按我說的做,告訴你們掌櫃,今天……”
又給張理等人各自安排了事情,大略說了說自己想出來的計策,李清都瞪大了雙眼——
“東家,這,這能行嗎?”
看著鍾晚芍篤定的雙眸,李清想到她將一干人等全都撇了出去,自己前去承擔風險,咬了咬牙,深作一揖,“東家放心,我小李清這次便是豁出去半條命也陪您搏一搏呢。”
鍾晚芍不忘叮囑張理:“記得喂金子,若你們倒是見不著我,就讓金子來找我。”
遲吾行走前還不忘回頭道:“我信你,但你可別死了嗷。”
“你能不能盼著我點好?”
遲吾行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握緊了刀,“你要是死了,我就再當一回山賊,把那蘇賊的腦袋砍下來!”
李清:??我聽到了啥玩意兒
鍾晚芍終於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她揮了揮手,催著幾人趕緊走,別耽擱時機。
諸人扮作小廝,從包間後門偷偷溜了出去。
過了一盞茶功夫,估摸著諸人都走遠了,鍾晚芍帶著兜帽牽著寶齡堂而皇之地走了出去。
此時的拍賣會,氣氛怪異極了,雖說拍品照樣一件件往上抬,但總覺得提心吊膽地,喊價也不是,不喊也不是。
沈確那邊明哲保身,不願意與蘇昧起衝突,已經瞞著眾人悄悄退了。
鍾晚芍只覺得各處包間內都有人瞧著她,那視線有擔憂的,有幸災樂禍的,有好奇的,有純然惡意的,還有仔細審視的。
能來拍賣會的誰不是訊息靈通之輩,沒半刻鐘所有人就都知道,最近風頭奇盛的宅儐相,公然與蘇昧嗆聲,下場恐怕很慘。
此時。事件中心的風頭人物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
出了福生拍賣行的大門,前面橫著一輛極其華麗的馬車,寬敞又大氣。轎簾被人掀了起來,虞枝碎那張帶著一點幼態和邪氣的漂亮小臉露了出來。
來找我的?鍾晚芍心道,不會這個時候來給男主找回場子吧?
虞枝碎看起來有點尷尬,似乎也沒這麼主動找人攀談過,輕啟紅唇說道:“我是祿和拍賣行的負責人,這次沒有承接你的拍賣是我手下人沒眼光,你······你要多保重!”
鍾晚芍看到那張美麗的小貓臉上遮不住的歉疚,輕笑著頷首道:“多謝認可。等到年前我會自去門上拜訪。”
虞枝碎張了張嘴,又氣鼓鼓地閉上,這女人怎麼回事,知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有名的惡官盯上了?還年前?過年就剩一個月了,後年前能安穩脫身都要燒高香了。
鍾晚芍道了謝便繼續朝外走,剛過一個巷口,就有一隊官兵湧了上來,為首的那個裝模作樣拿了一張公文,當街喊道:
“鍾府次女,非法行商,瞞報契稅,至我福州城民營於不顧,御史下令,特此收押,延後再審。”
周圍的百姓當即做鳥獸散,能躲的躲,能避的避。或者縮在商鋪裡,或者在酒樓桌上埋著頭,只敢拿餘光瞟著這裡。
鍾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