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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您放心,都是我親手收起來的,至於其他的東西,我讓他們去拿了,稍後就到。」清茗回道。
孟冬緩緩睜開眼,看見清茗捧著個陶土的罐子站在眼前,還沒等他回神,晏弘已經將那個罐子接了過來,開啟封閉的蓋子,捧到孟冬眼前:「快來瞧瞧。」
孟冬只好起身,湊到那罐子前,第一眼只看見黑乎乎的一片好像是泥土,他微微皺眉,又向裡面看了一眼,而後才發現在那些泥土之中似乎有什麼細長的東西在蠕動,他有些茫然地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看著那些東西:「這,這是什麼?」
晏弘拿了根木棍,隨意撥了撥泥土,將一隻蚯蚓挑了起來:「這你都不知道?地龍嘛,這可是上午的時候我親手挖的,徐幄丹想拿去下酒我都沒捨得,現在只能跟你分享了。」
孟冬盯著那隻細長的蟲子,因為距離太近,他甚至能看清它表面的粘液,只覺得胃裡開始劇烈的翻湧,彷彿下一刻就能嘔出來。
晏弘將那隻蚯蚓放回泥土裡,將陶罐塞給清茗,抬眼看了看孟冬,詫異道:「怎麼臉色更加難看了,不會是真的中暑了吧?」
比起方才,孟冬的臉色可以說的上是慘白,內心在劇烈的掙扎。他自問這些年在棲梧館裡也算是見多識廣,這些人的手段也聽過一些,但眼下,晏弘分明超出了他的認知。他當然可以順著晏弘的話裝病從而逃過今日,那以後呢?只要他還想留在王府,他總要去討好晏弘,他真的能夠承受的了嗎?
在這個荒唐王爺身邊已經是他現在能找到的唯一捷徑,如若最終功虧一簣,他活在這世上才是最大的屈辱。
孟冬舔了舔自己乾裂的唇,將唇角彎成好看的弧度,雖然看起來臉色並不怎麼好,但有那雙精緻的眉眼在,更顯露出幾分跟往日不一樣的風情,連捧著陶罐的清茗都忍不住將視線看了過來。
晏弘的目光更是緊鎖在孟冬臉上,他伸出手指順著孟冬高挺的鼻樑緩緩下滑:「今日徐幄丹說你的相貌不像楚人我還沒放在心上,現在看起來,你這眉眼,還有你這鼻樑,倒確實有點像北邊的梁人,你若是想,我就讓人去給你打探打探,說不定查出來跟哪個皇親國戚沾上點關係,到時候別說是在江陵城,回到北梁也能一步登天呢。」
孟冬的眼睫因為晏弘的動作忍不住輕顫,最後緩緩合上,在眼下投出一小片的陰影,在白皙面板的映襯下,倒有幾分誘人。二人之間的距離格外的近,晏弘自然也看的清楚,他的手指忍不住落在那微長的睫毛上:「你這個睫毛,不知讓多少人羨慕。」
孟冬已經放棄了回應,只能在心底拼命的要求自己,不要做出什麼劇烈的抵抗惹惱了眼前這個從來就不能按常理思量的男人。
晏弘的手指在孟冬的臉上停留許久,就當孟冬以為他接下來會有動作的時候,他放開了手,笑眯眯道:「東西來了,我們開始吧。」
孟冬用力地嚥了咽口水,以掩藏自己心底的恐懼,而後才慢慢睜開眼,看見晏弘已經不在自己眼前,他轉過視線,看見不知何時來了兩個小廝,晏弘站在他們面前,不知和他們說了什麼,而後轉過身來,將手裡的東西遞了過來。
孟冬下意識地伸出手,看著他將一支釣竿塞到自己手裡,跟著轉過身從小廝手裡拿過另一支,頭也不回地走到了池邊,在清茗準備好的矮凳上坐下,伸手從陶罐裡挑出一條蚯蚓穿在鉤上,動作嫻熟地將魚鉤甩進池中。
孟冬手裡拎著另一支釣竿,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晏弘的動作:「王爺專程跑到老夫人院裡是為了……垂釣?」
「自然,這裡有樹蔭,一邊乘涼一邊釣魚豈不是舒爽的很。」晏弘回過頭見他沒什麼反應,指了指身邊的位置,「那一日我見你在狂風驟雨中在池邊垂釣,想來是喜歡的很,反正今日閒來無事,一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