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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算是血脈相親的人,也有可能把你拋棄。
「那你想做什麼?」
她想做什麼?這是遊逸生第二次問她類似的問題了,上一次是問她的夢想是什麼?她沒有給出答案。
這一次好像卻有了一個答案。
洗完最後一個碗,像做了一個決定,她擦乾淨手,然後抬頭用手慢慢比劃:我想畫畫。
她在畫畫上面頗有天賦,連吳旋麗和陳守愛都誇讚她。
更何況她自己也喜歡。
「做畫家?」
她搖頭,她很現實的告訴他:做畫家賺不到錢。
遊逸生忍不住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沒想到你還是小財迷。」
他說:「擔心這個做什麼?不論你想要做什麼,我都可以支援你。」
她卻很理智:小叔叔沒有理由幫助我,這是我的人生,你可以照顧我的生活,但你不能扶持我的人生,那樣我會長不大的。
遊逸生久久凝視她,他又驚奇又感嘆:「言言,這個年紀誰能比你做的更好。」
很少有人能在心智未成熟的年紀抵禦住錢權名利的誘惑,她是其中一個。
「那如果不做畫家要做什麼?」
她很有自己的想法,興致勃勃笑:可以做設計師,守愛姐和我說在港城做設計師薪酬頗豐。
「你想來港城?」
她很害羞的點點頭,然後眼睛閃閃:以後想和小叔叔在一起。
她的話令他心神蕩漾,他看著這女孩子想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到底有多曖昧?
但望著她天真秀美的面孔,他又移開視線,她怎麼會知道,有不軌想法的是他罷了。
他想,如果他是信徒,那麼上帝一定會讓他下地獄的。
遊逸生趁著解言寫作業的工夫走到外面,解佑為正踩著梯子在加固院子裡的圍牆,遊逸生問:「解大哥,介不介意我抽支煙?」
對方道,「你抽吧。」
他點頭道謝,拿出一根香菸點燃,他抽菸的樣子很熟練,神色有些憂愁。
「小遊,你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
遊逸生聽到他的話,有些微微晃神,「應該是大學畢業後的第一年。」
他苦笑,「那時候有些迷茫。」
「看來人人都一樣。」
「什麼?」
「我說人人都一樣。」解佑為低著頭在砌磚,他只穿一件洗的有些透紗的老頭衫,繃起曬得古銅色的肌肉,和他父親年老時一樣,這是歲月磋磨的痕跡。
誰能想到年輕時他還被人說過小白臉。
「我有段時間也很迷茫,那時候我酗酒,然後做錯了很多事。」
遊逸生是知道他的故事的,只是再一次聽當事人講述,心情還是不一樣。
「我認識解言她媽媽是個錯誤,把她帶回家是個錯誤,到後來讓她懷孕生下解言也是錯誤。」
「現在也覺得?」
「是,我現在才明白,一個不成熟的人是沒資格把新生命帶來這個世界的。」
因為他的不成熟,他的錯誤,造就解言那個說不上幸福的童年。
遊逸生沉聲道:「你覺得解言的存在也是個錯誤嗎?」
「當然不。」
解佑為這個時候才抬起頭來,黃棕色斗笠下,是他滴汗的臉龐,他說:「不。」
「我一直不覺得她是錯誤,孩子是沒有選擇的權利的,錯的只不過是我而已。」
「正是因為她的存在,才讓我覺得生活有了希望,對於我而言,她是糾正錯誤的那一個人。」
解佑為盯著遊逸生,說:「遊先生,我想對你說的是,人生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值得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