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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夢方醒,他匆匆趕回家發現解言已經被人接走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原來一切都晚了。
他只能盡力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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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去推開門的時候,解言已經在院子裡煮好了雞飯,正拌了些玉米粒和穀糠進去餵小雞。
他連忙把東西放到桌子上,然後去幫她道:「爸爸來就行,你去看書就好。」
她看著就被照顧的很好,一雙手像白白嫩嫩沒做過活的,他怎麼能讓她來做這種事。
解言固執不肯鬆開,一隻手從兜裡拿出手機給他打字:我會做,你別擔心。
以前每次放月假回家,她都會力所能及的幫解耀宗做一些家裡的事,解耀宗不想讓她做事,她就撇嘴跟他生氣,他也就無可奈何了。
解佑為笑了一下,因為她終於對他有了回應。
他說:「好,那我去準備早餐。」
她餵完雞,解佑為的早餐也好了,她洗了手坐到他對面。
桌子上是水牛奶和雞蛋餅,解言平和地坐下來和他同桌吃早餐,他們好像一對沒有從沒有過間隙的平常父女。
解佑為感受到她態度軟和,笑容中終於輕鬆起來。
吃完早餐,解佑為帶她去給解耀宗掃墓。
提了籃子,裡面裝了香燭紙錢,到地方的時候,那座新墳上已經長了些雜草,看著和旁邊的舊墳倒沒什麼不同了。
她去用手拔草,解佑為就點了香燭和紙錢,燃起的濃烈火焰刺的解言眼睛有些痛,一轉頭發現解佑為已經雙腿跪下淚流滿面。
他說了什麼她全都沒注意聽了,無非就是些懺悔的話,等他說話她才忍不住問:既然有心,當初為什麼不接電話?
他從她手機螢幕前抬起頭,閃著血絲的一雙眼滿是痛苦,他指著他頭上那道疤道:「因為這個。」
「那時候我從腳手架上摔下來腦出血,在醫院icu裡整整七天都是生死一線。」
大家都不知道他家裡的事,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家人,最後還是工友和工頭湊的錢幫他墊的醫藥費,出院後他把銀行卡里的錢都取出來還給了人家,再後來破損的手機被修好,他這才從裡面看到了幾十個未接電話。
他給家裡打電話沒人接,後來給文校長打電話才知道那對他而言無異于晴天霹靂的真相
聽他把事情都說來出來,解言這才如釋重負,她對著那墳包想:爺爺,這下你聽見了吧,
他不是故意不想回來見你的,他是受傷了差點死了,好在他現在回來了,你終於也可以放心了吧。
微風把香燭青煙吹得裊裊彎曲,像是一種回應。
解言的心結解開,她上前拉著解佑為的手起來,在他手心上寫字:他原諒你了。
「那你呢?」解佑為小心翼翼的看向她。
解言猶豫半響,還是點點頭。
解佑為如蒙大赦,終於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和她說:「爸爸跟你保證,從今以後再也不拋棄你,再也不和你分開。」
他伸出手要和她拉鉤。
解言看了半響,終於露出一個笑容,她伸出手勾住他的小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就是豬八戒。」
解言想了無數次,終於在十五歲這年完成和父親的第一個起誓,在她還是孩子的時候,她就認為這是全世界最穩固的約誓儀式。
只要完成這個儀式,那麼誰也不能破壞他們的約定。
而她終於,也得償所願。
回去的時候,解佑為走在她後面問她:「文美林的小叔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解言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文美林是遊沅的媽媽,那她的小叔子自然就是遊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