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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面前的抄手已經沒有了熱氣,薛子寧才終於開了口,&ldo;揚揚,我真的欠你一句對不起。&rdo;
我抬起頭,望著薛子寧,突然間,我想到了記憶中的少年,想到那個大雨天怕我打濕腳然後光著腳背著我走過幾條街的大男孩。
我垂下頭,淚水卻滴落在了桌面上。
我稍稍控制了一下情緒,抬起頭說:&ldo;其實……真的不用了。&rdo;
這句真的是實話。
成長帶給我們的並不止是面容的改變,最重要的是,我們學會了換位思考與理性地順從這個社會。年輕的我們整天信誓旦旦地喊著改變世界的傻b口號,可是到頭來,我們總要彎下脊背去承受現實帶給我們的種種衝撞,直到我們血肉模糊沒了稜角,才真正地成熟起來。只不過,薛子寧比我成長得快一些罷了。
我承認現在的自己身上仍然保留著一些臭酸與刻薄,甚至是滿腹的牢騷,不過,我也慢慢學會將它們埋在了心底。
&ldo;太晚了,走吧。&rdo;我先一步起身,薛子寧便也拿起外套跟我出了門。
回去的路上,我們兩個都沒有說話,薛子寧似乎在認真開車,又似乎在認真想著什麼心事,我時不時望向他。其實從跟薛子寧談戀愛起,我就經常在幻想多年後做為我丈夫的薛子寧會是什麼樣?他會留什麼樣的髮型抑或是穿什麼樣的衣服?他會不會到了中年就發福?當時的自己還真的想了無數無聊的問題,只是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們會分手,真的連做夢都沒想過。
其實我做夢都沒有想到過許多事情,比如說今天晚上我跟薛子寧會一起進醫院。
因為一個撿垃圾的流浪漢突然衝出馬路,薛子寧為了避讓,將車撞向了隔離帶,薛子寧蹭破了額頭,皮外傷不算嚴重,而我卻不幸骨折了一支胳膊。
我們倆個一起留院觀察,他額頭纏著繃帶,我打著石膏吊著胳膊,相視一眼,卻同時笑出了聲音。
我們中間隔著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不小心從樓梯滾下來的年輕女人,傷勢並不嚴重,可是老公、表哥,爸爸、媽媽來了一大圈人噓寒問暖,我聽大家都叫她黎黎。我有些羨慕她,尤其是看到她言語金貴的老公皺著眉頭一臉的心疼模樣時,我打心眼裡羨慕。
那個叫黎黎的女人非常有趣,他老公一出現,她就哼哼唧唧這也疼那也疼,把他老公支使得團團轉,還真是個被寵壞的女人。後半夜,她轉移去了病房,她的家人也呼啦一下隨她殺去了病房,觀察室裡陡然安靜了下來。
我跟薛子寧開始有一搭沒一搭聊起了天。
&ldo;剛剛那個女人還真像以前的你。&rdo;薛子寧臉上掛著微笑。
&ldo;誰都有過去。&rdo;我低頭笑了笑,&ldo;是挺能作(第一聲)的。&rdo;
薛子寧停了幾秒後說:&ldo;可是我還是經常會想起……&rdo;
&ldo;你的頭怎麼樣了?&rdo;我第一時間打斷了他的話。
薛子寧搖了搖頭,&ldo;沒事了,倒是你的胳膊……&rdo;
&ldo;沒事,&rdo;我連忙說,&ldo;正好跟老大請假,回家享清福,倒是你,估計有一陣子不能錄節目了。&rdo;
&ldo;過兩天拆了紗布就好了,實在不行,我就讓化妝部的小姑娘給我弄頂假髮,有長長流海,日式的那種。&rdo;薛子寧還沒說完,我便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印象中,他最看不慣兩種人,一種是頭髮很短很短的女人,另一種頭髮很長很長的男人,因為,他恰巧被這兩個型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