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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不談水姨娘是老夫人看中的人,如今就說她姨娘的身份,我們這些老臉都得給她三分薄面。這些道理,我們懂。”
輕“嗯”一聲,夜老夫人微欠起身,“你們幾個是隨著我多年的嬤嬤了。這個世上,除雲兒和柔兒外,最親的也就是你們了。你們放心,就算它日我病老歸西,你們也不要擔心。銀子啊,我早已替你們預備下了。”
一番長話,夜老夫人止不住的咳嗽起來。又一個老嬤嬤急忙伸手扶著夜老夫人,直到夜老夫人咳嗽出一口痰來,老嬤嬤含淚道:“為了少爺、為了我們,老夫人操了一輩子的心了。少爺若再這樣和老夫人鬧彆扭,我們做奴才的都看不過眼了。老夫人恕奴才們多嘴,少爺真正是娶了媳婦忘了娘。瞧瞧把老夫人氣得……一下子似老了十多歲。”
“無妨、無防。你們跟我都那麼多年,什麼體已的話不說?只是你們得用心想想,人的變化果然有那麼大?不要說他心中沒有我這個老孃了,難道他心中連自己的列祖列宗的事都忘了?”夜老夫人說到這裡,嘴角抹上一抹詭異的笑,又道:“依我看,未盡然。十有八九有什麼事瞞著我這個老婆子。如今啊,你們少爺的心思只怕沒有幾個人能夠猜得出來。我呢,要相信自己的兒子。自此以後啊,他們小夫妻的事我就不管嘍,安心的讀我的佛經即是。”
不管了?幾個老嬤嬤相互看了眼,管事嬤嬤何嬤嬤試探著說道:“那少夫人?”她們再該如何對待?
“上一輩的恩怨,本就不應該牽扯到他們的身上。”說著這些話,夜老夫人有些出神,接著,她嘆了口氣,指著遠處桌上擺放的佛經,“拿來我看看。”
何嬤嬤急忙按照夜老夫人的吩咐捧了佛經來,“老夫人,方喝了藥,身子還乏著呢,休息一段時日吧,菩薩也不會怪罪老夫人偷懶。”
何嬤嬤的話方落地,外間響起一個丫頭的聲音,“老夫人,少爺、少夫人、水姨娘來給您請安了。”
“又誤了上茶的時間?”何嬤嬤明顯不滿。
“見怪不怪。再說,如果今天我為難你們少爺的心頭肉,只怕你們少爺要將罪過推到水卉丫頭身上去。再怎麼說,是水卉丫頭的藥熬得不及時。”
“是,老夫人。”
眼見著何嬤嬤掀了簾子,引了東方隨雲、顧青麥、水卉三人進來。待三人行過禮後,夜老夫人放下手中的佛經拍了拍床緣,“雲兒,來,坐到為孃的身邊來。”
看著母親雪白的頭髮、蒼老的容顏,聞著滿屋的藥味,東方隨雲有些難受的撩袍坐到母親的身邊,“娘,身子可好些了?”
沒有回答兒子的話,夜老夫人兀自拉起東方隨雲受傷的手,“這傷口還得好生清理上藥,不能留下什麼後遺之症。我兒的手可是拿筆寫天下的手。”
“張太醫、羅太醫他們二人每天為我換藥,殷勤得狠,娘不必擔心,不出十天,定然痊癒。只怕連疤痕都不會有。”
“這就好。”夜老夫人小心翼翼的握著兒子的手,看向一旁站立的顧青麥和水卉二人,“你們兩個以後都要謹守《婦誡》盡心盡力的侍候雲兒,一來不可讓雲兒為了家事操心,二來替我東方家開枝散葉。如果哪天讓我聽到一些你們妻妾不合的話來,我自會家法侍候。”
水卉面露喜色,欠身作福,“是。”
打劫啊!自家相爺活生生就這麼被人搶去了一半?看著水卉過於欣喜若狂的神情,顧青麥眉頭不自覺的跳動了一下。
東方隨雲指了指水卉的方向,“娘,兒子……”
不待東方隨雲將話說完,夜老夫人拉過兒子的手,“我兒不必多言。自古有云‘長者賜,不可辭’!我兒孝心可嘉,肯接納水卉,為娘心定矣。”眼見兒子要再度開口,夜老夫人又道:“早間的事為娘聽說了,是水卉丫頭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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