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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則正看著小葉問：&ldo;姑娘，你有什麼方法能使我相信這兩個水樣的確取自青陽河下游?&rdo;

小葉說：&ldo;我沒有辦法證明。我只能說，您要是有任何懷疑，我們歡迎您去下游實地調查。&rdo;

&ldo;可是昨天我們已經派工作人員去下游取過水樣，但檢測結果與今天完全不同。&rdo;

&ldo;你們的人昨天去過下游不假，不過根本就沒下車取過水樣，而是拉上我們村主任到鎮上酒樓吃了一頓山珍，直接從酒樓自來水管裡接了兩瓶&l;水樣&r;。&rdo;

&ldo;是麼?真有這樣的事?&rdo;

寧則正濃眉一皺，目光如閃電一般，威嚴地向昨天負責取水樣的助理巡視員楊輝射了過去。

楊輝渾身一震，面色慘白，躲在眾人背後不敢抬頭。

寧則正瞧他這般模樣，已然明白這少女所言不假，氣得猛地一拍桌子，怒道：&ldo;真是豈有此理，你們、你們太不像話了。&rdo;

這一聲怒叱，震得彭名揚渾身一顫，頭腦反而冷靜下來，眼珠一轉，思考出一條對策，睜大一雙骨碌碌的綠豆小眼，惡狠狠地盯著小葉，用恐嚇威懾的語氣說：&ldo;小姑娘，快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受了誰的指使?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誣告我們?昨天下午省環保廳的檢查組已經從頭到尾仔仔細細檢查過我們青陽工業區包括咱們名揚造紙廠在內所有企業的排汙情況。咱們工業區內所有企業都建立了自己的汙水淨化設施，從咱們這裡排出去的每一滴水都是達標的。試問在這種情況下，怎麼還會對青陽河造成如此嚴重的汙染呢?領導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不要以為隨便從什麼地方裝兩瓶汙水就可以告垮咱們企業。告訴你，我彭某人後臺硬得很，咱們名揚造紙廠樹大根深，是永遠告不倒的。&rdo;

&ldo;哼，排出去的每一滴水都是達標的?我看不見得吧。&rdo;

小葉轉身自門外牆角邊拿進來一隻帆布挎包，從裡面掏出幾張照片擺在桌面上。

寧則正一看，照片拍攝的都是名揚造紙廠等工業區內幾家企業大肆向青陽河偷排汙水的鏡頭，那一個個隱秘的管道，那從管道內突突冒出的黑水，簡直觸目驚心。

小葉有備而來，胸有成竹，說：&ldo;我早就調查過了，像名揚造紙廠這樣的大型造紙廠，其汙水處理裝置全年運轉的話，費用至少在800萬元以上，以日處理汙水1萬噸計算，需成本2萬元，每週投入的治汙成本大致相當於購買一輛桑塔納轎車的價錢。而如果因偷排被抓，像你們廠這種情況，按有關規定的最高限額，最多隻能一次罰款十萬元。正是因為違法成本比守法成本低得多的原因，所以這些企業就與環保部門玩起了&l;開機歡迎，關機歡送&r;的遊戲。檢查組一來，汙水處理設施全部運轉正常，工業廢水符合達標排放要求。檢查組一離開廠區，企業馬上停止執行汙水處理裝置，改用暗渠偷排漏排。彭廠長，你別拿眼睛瞪著我，難道我說錯了麼?你現在敢帶領檢查組的人殺個回馬槍，去你的工廠再檢查一次麼?&rdo;

&ldo;我、我有什麼不敢?我打個電話，馬上叫司機來接我們。&rdo;

彭名揚顯得有些忙亂，掏出手機正欲撥號，寧則正忽然起了疑心，阻住他說，&ldo;不用叫司機了，咱們都步行過去。我把醜話說在前面，這一路上如果有誰打手機、接電話，或者發一個簡訊出去，統統都將被視為是在向違規企業通風報訊，無論是誰，都將要為自己的行為負法律責任。衛廳長，趙市長，咱們就舊地重遊一趟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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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檢查組&ldo;舊地重遊&rdo;的結果是，發現青陽工業區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