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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比這更能刺傷他高傲的心靈和男子漢的自尊呢?傑誇德一向以他對服女人的傑出才能而感到無比自負。他是個富有和雄xìng高漲的男子,長得又十分兇野和漂亮。同時搞上十來個美女乃是他的家常便飯。
但是,作為一個具有黑人血統的女人為了一個北方的無名之輩竟敢把他踢到一邊,此種冒犯是他根本意想不到的。在西班牙人後裔圈中,從未聽說過有哪個混血情婦會逃離她的恩主。這使他名譽掃地,成為女人的笑料。
恆遠的仇恨之火隨之在他心中燃起,只有徹底的報復才能使這股火熄滅——
要讓保羅慘死;要讓米凱拉受到比死更難受的懲罰!
他要設法讓她失去正常人的身份,盡情地羞辱她,以報償他所受到的羞辱:他要讓她吃苦、受罪、一輩子受熬煎,以報償他的jīng神創傷。
伴隨著他對米凱拉的極度仇恨,他身上還有一種永遠不可擺脫的複雜但並非自相矛盾的情緒。他的陽*仍然燃燒著對她的xìngyù。不知有多少夜晚,當他一想起她那細膩優美的溫暖**,那熟悉的嘴唇和對他的強烈*yù百依百順的樣子,他都會急得發起瘋來。
他一次又一次地企圖用與其他豔女yín交無度的方式來斷除對米凱拉的毒隱般的渴望,但結果住々是使他對她的激盪貪yù更加沸騰起來;相比之下,所有其他女人都索然無味。
找不到別的辦法來擺脫這種著魔般的折磨,只有把她抓回來,再—次佔領地的體膚。
這便是此刻來此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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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西絲?松普萊西斯?特羅約內正在梳妝間美滋々地梳理她秀亮厚實的棕黃sè長髮,突然,她的隨身黑人女僕艾梅搖々擺々地走進來通報:利昂?傑誇德大人來訪。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與她講。艾梅把他的名片遞上來。
納西絲一時間感到很意外,將梳子放下,接著,那晚為埃廷納舉行送別宴會的場景又在她腦中閃現出來。雖然她當時幾乎沒有與傑誇德說一句話,但對他的相貌仍記憶猶新:冷酷的面孔,額頭一側掛著條可怕的傷疤,捲曲不整的漆黑頭髮,每當他啟唇露出一絲嘲笑時,嘴裡動物似的白牙便閃々發出亮光。她記起那天他瞟過她—眼,其目光曾令一股恐懼的震顫穿透她的脊樑,現在她同樣感到心中一抖。
不過,這當然沒有什麼可怕的,傑誇德先生是私掠船船長,曾為南方的事業截獲和打擄過許多敵船,自然屬於光榮的紳土。他雖未被邀,卻是被一個德高望重的海軍提督帶到晚宴上去的。
“告訴傑誇德先生,我馬上下樓。”她吩咐艾梅。
艾梅沒有動彈,“您看,我是不是去把喬布叫來?”喬布是膀粗腰圓的黑奴頭。
“我的天,這是為什麼?”
“傑誇德大人——他是壞蛋。”
“胡說八道,艾梅!照我說的去做。”
儘管如此,當納西絲泰然自若,穩重端莊地穿著飄繞著白淨面板和長髮的酒紅sè絲袍走下寬々樓梯,第一眼望見來訪者的時候,她的心也猛一下子顫料起來。這個身材高大,面sè黝黑的男人比上次見到時更顯得強悍和兇殘。
見她走來,他施了個九十度的鞠躬禮,這使他那條原來隱藏在左太舊穴上的紅々的長疤亮得更明顯了。雨水從他那張閃亮的斗篷上落下來。
“夫人……”
“先生,不知何事,值得您突然來訪?”
她小心謹慎地避開了客套話中“很高興”這個字眼,傑誇德沒有忽畧。他直起身來,收起笑臉,黑眼睛的深處閃著野火般的微光。
“夫人,我必須聊表歉意。由於疏忽而未能早rì來訪。”
她雙眉畧抬,“是嗎?但我並未期待過您的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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