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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德里克頭頂的分院帽忽然劇烈扭動起來。
西里斯繼續說:「女孩的父親為了復仇殺了那三個麻瓜男孩,然後魔法部判處他阿茲卡班終身監禁,即使那個無辜的女孩,也被判處違反了國際巫師保密法,洩露了魔法的存在讓麻瓜知道……閣下知道這個巫師家庭得到的唯一寬容是什麼嗎?判罰條款的最後表示既然女孩已經瘋了,就免除審判吧,交點罰款就好了。」
西里斯瘋狂地笑著,像是在嘲諷這棟房子裡曾經的純血巫師,又像在嘲諷這個巫師社會。
「住口!」分院帽忍不住了。
西里斯停住笑聲,然後死死盯著分院帽問:「我說錯了嗎?那個無辜的巫師家庭,女兒瘋了,丈夫死在監獄,活下來的人要忍受著痛苦,頂著親人『殘忍殺害麻瓜』的罪名,被不知情的巫師們攻擊鄙夷。需要我去找那份預言家日報嗎?布萊克家族在幾十年後曾經把這條報導當做攻擊鳳凰社的武器,指控阿不思·鄧布利多,我們尊敬的校長出生在一個對麻瓜不友好的家庭,因為他的父親殘忍的殺害了三個未成年的麻瓜男孩!是個可鄙的罪犯!」
分院帽說不出話。
戈德里克敲敲帽子,示意它不要跟西里斯吵架。
西里斯現在的情緒不太正常,房子裡的晦暗陰沉氣息,又加劇這個變化。
「不過……」
鄧布利多的家庭竟然是這樣,難怪習慣了預言家日報的空口汙衊。
西里斯的瘋狂,更像是他對這個巫師社會的絕望,可能支撐他的只有友情,然後友情也毀滅了。
戈德里克緩緩搖頭,然後往樓梯走去。
——生而不幸,看破這世間虛偽的人太多了,他們有的立志改變一切,有的只想遠遠逃開。
西里斯·布萊克加入鳳凰社,反抗食死徒,他想要做到前者的,然而可能是同伴的不夠信任,也可能是事態的惡化,更可能是西里斯自己的性格脾氣,他並不成功。
命運也沒有給西里斯調整心態,繼續奮鬥的機會。
「去看魂器,你的弟弟最後留下的東西吧。」戈德里克說。
西里斯雙眼無神地抬起頭,他看著這破敗的房屋,幾乎認不出舊日的痕跡了。
格里莫廣場十二號是標準的老房子,用鬼屋來形容更恰當。
木質樓梯在沒人走動的時候也會發出悶悶的怪響,櫥櫃的門好像也不太牢靠,總是莫名其妙地吱呀一聲就自動開了,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幾隻狐媚子從腳邊躥了過去。
西里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狐媚子這種甲蟲大小的魔法生物一次可以產卵五百隻,半個月到二十天就孵化,雖然一年只繁殖一次,但是如果在家裡看到一隻狐媚子,就意味著可能有幾百隻了。
「克利切……」
西里斯都要咆哮了,這棟房子跟沒人居住有什麼分別?
這樣的家養小精靈,已經不能說是懶惰了,是根本沒有幹活。
克利切抱著腦袋,躺在骯髒的地板上,雖然不說話,眼睛裡卻滿是惡意。
西里斯憤怒地抬起魔杖,被戈德里克阻止了。
「想想這個小精靈認為房子屬於誰。」
「……」
西里斯僵硬地站著。
克利切迷茫地轉頭看他們,好像不明白為什麼沒有受到責罰。
——雷古勒斯將魂器掛墜盒交給小精靈,所以克利切知道雷古勒斯其實已經死了,即使它心底不願承認。
西里斯在克利切眼中是血統叛徒,是被逐出族譜的人,布萊克家族已經沒有男性後裔了,女性後裔全部改姓結婚了。按照巫師法律,可能由曾經姓布萊克的女巫或者她們的孩子接手這棟房子,但他們不是布萊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