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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忽低的聲音裡都充滿了酒精的味道。

話音剛落，他忽然又翻身而起。一把摟過沉入江的肩膀，低著頭靠在他的耳旁，說道：&ldo;不過沒關係，陪我喝酒。&rdo;

一股溫熱並帶著酒氣的氣息噴吐在沉入江的耳中，隨著發熱的耳朵，他的身體竟也忍不住得顫抖了一下。再看著那邊江有汜又拿起一瓶酒就要往嘴裡灌，沉入江立馬將酒瓶搶了過來。

&ldo;不要喝了，會酒精中毒的。&rdo;言罷，將那瓶酒狠狠地放回了桌子上。

&ldo;喝酒你也管我，老子愛怎麼喝怎麼喝！你要不喝就給我滾！&rdo;江有汜一把推開沉入江，說完以後眉頭又緊緊皺到了一起，他弓下身子，看起來有些痛苦的模樣。可手裡還緊緊地抓著那瓶酒。

見江有汜又要喝，沉入江也有一次把酒瓶搶了回來：&ldo;好，我替你喝。&rdo;言罷咬著瓶口，仰頭灌了了一瓶下去。

江有汜笑著注視沉入江，他仰起頭喝酒時脖子處的喉結一上一下的，似乎很好玩。

將酒喝盡後，沉入江把酒瓶子往地上一扔，回望著江有汜醉酒的雙眸：&ldo;你失戀了嗎？&rdo;

&ldo;笑話。&rdo;江有汜似笑非笑的說著，他平時說話就帶著一種莫名的壞意。這會兒醉著酒更是痞裡痞氣的：&ldo;我這麼有魅力的人，怎麼可能失戀。&rdo;

&ldo;……&rdo;沉入江一言不發，靜靜地盯著江有汜，監視他會不會繼續拿酒。他才懶得管對方是失戀還是怎麼樣，因為這跟他關係實在不怎麼大。

&ldo;過來。&rdo;兩個人對望了許久，江有汜突然出聲道。

沉入江聽話地走了過去，站在他面前，抓起他的手臂，冷靜道：&ldo;跟我回……&rdo;

去字尚未出口，沉入江便感覺到自己被一股蠻力硬硬地抱了下去。他原本是站著的，這樣一來只能彎著腰，任由對方將他抱著。他感受到江有汜的下巴正抵在他的肩頭。

&ldo;你知道不……我爺爺兩個月前去世了。&rdo;江有汜的聲音突然緩了下來，語調變得輕輕的。

沉入江聞言怔了怔，隨後在江有汜敘述的聲音中緩緩地跪了下來，這樣一來他也不用站得太難受，對方也不至於抱得那麼難受。

&ldo;可我是在他走後的一週才知道的，我瘋了一樣趕回美國，我連他最後一面都見不著。等著我的只有陵園裡冰冷的黑色墓碑。&rdo;他的聲音很緩慢，斷斷續續的。

&ldo;我從小遠離故土，跟他一塊生活在異國他鄉裡長大，我越長越大，他反而越變越老。我……從來不敢想真的有這一天。我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今年春節他不讓我去陪著他，我當時為什麼要聽他的話不過去。&rdo;

沉入江安靜的聽著，江有汜的語調很平緩，幾乎聽不到什麼起伏，但是那隻言片語裡的哀傷卻透過空氣傳到了他血管裡。

&ldo;他給我留了一封信，裡面寫了一些事情。其實我對於大人之間的那些事，到了這個年紀以後已經不怎麼關心了。父母於我來說，可有可無。我從小到大就只有他，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rdo;江有汜的聲音中出現了一絲絲的顫抖。

&ldo;我在陵園裡看見了一隻雪狐，那天挺冷的。它也看見了我，然後它一直盯著我看，從它的那雙眼睛裡，我看見了一些東西。很清澈很透亮，我第一時間就想起了你的眼睛。動物有一點就是比人強，它們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感情。&rdo;

&ldo;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