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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差能裝個模樣,卻總能在某些時候讓周圍的人意識到,也就是這麼個東西。
謝有容出身大族,卻不明白他真正為外人所看重的是背後的家族;血脈高貴,卻不清楚他真正為皇帝所容忍的是來自亡母清河郡主的遺饋;飽讀詩書,卻不懂得在知曉皇帝懷孕產子時第一時間要坐穩的是“父”的位置。
他和皇帝之間,難道最重要的矛盾是孩子的血緣嗎?
不,是孩子的名分。
這一代代的男人,靠的正是佔有妻肚的名分,才能稱自己是後繼者、有後繼者,才有資格佔有這廣袤的土地和無邊的權柄。而姬羲元要做的,就是將這女冠男戴的名分廢去,蓋上永固的、屬於她的痕跡。
謝有容做的最大的罪過,就是他第一時間沒能領悟真相,卻在後來明白過來,並且讓人從阿四那裡看出了他的心思。
心思不動,可活;動作在先,猶可活;偏偏慢了,且為人所知,必死無疑。
孟予悠然夾起盤中僅剩的烤羊排放入口中,這羊肉,就是得肉中帶筋,咀嚼著最有味道。
下一刻,阿四穿著肚兜尋著味兒出來:“好香啊,孟媽媽在吃什麼?”
不等她說出一句“我也要”,孟乳母嚥下口中酥脆,拿起小爐上溫熱的蛋羹笑道:“廚下特地在蛋羹裡鋪了一層細肉,又用熱牛油點了點,芳香撲鼻,正等著四娘來吃用呢。”
垂珠和繡虎舉著蒸籠和細布偷笑。
開蒙一事,就在阿四懵懵懂懂的情況下提上日程,直到被孟乳母穿戴衣冠推向謝有容行拜師禮,她還在想母親明明答應我七歲才開始讀書的呀。
小小的阿四弓著身下拜,旁人瞧著實在可以用憨態可掬去形容,都樂得不行。
“來,”謝有容伸出手臂將阿四扶起,整理她的衣襬,“辛苦阿四了。”
“師傅瘦了嗎?”阿四歪頭打量高瘦的謝有容,分明是新裁的春裝,穿在他身上無端的空蕩,纖長的手給人以近乎瘦骨嶙峋的感觸。
都說瘦人先瘦手,以宮中的伙食還能養消瘦,大概是最近過的不太好吧。
謝有容在阿四明亮的目光下,沉默片刻,隨後笑道:“春日了,胃口清減些,阿四不必擔憂。”
可能這就是美人的修養吧,胃口小吃得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謝有容的臉色比起從前要難看,容顏都損傷了幾分。
阿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伸出蓮藕一樣圓滾的手臂搭在謝有容的手上,“我一年四季都餓肚子呢,一日為什麼只有兩頓?我覺得應該吃三頓。”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她很久了,上輩子遺留的良好三餐習慣導致她每天都餓,雖然肚子不空,但就是感覺應該餓了。
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引來旁觀少年們的熱烈討論:
正在長身體的姬宴平無條件支援妹妹:“我也覺得兩頓正餐加點心餓的太快了,想吃多少就讓她吃唄。”
姬難摸下巴:“還是要剋制一些,怪不得我看四娘越來越胖,我都要抱不動她了。”
“小孩兒可不敢說胖,”安圖長公主蹙眉糾正孩子的說法,“這才是有福氣,過些年就抽條了。你小時候也是這樣的。”
姬宴平這回先開口嘲笑:“是你太弱了才抱不動吧?”
明明安圖長公主那個被梟首的吳駙馬是個武將,但姬難卻是一副總長不高的模樣,比姬宴平大一歲,身高力氣甚至還要差姬宴平一等。
為此,就連姬難自己也懷疑過傳說中早死的親爹是不是因為發現親孃更喜歡文弱的男人憤而背叛才被親孃刀了,不然很難解釋他可憐的現狀啊。多虧他是跟母親姓,他是真和吳家的人混不到一塊兒去。
慶幸歸慶幸,姬宴平的話還是要反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