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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也吃不了多少,兩人吃了些就將盤子全都收了,坐在沙發看了會兒春晚。
陳冰玲一向睡得早,還未到十一點,她就已經打起了哈欠,&ldo;看一會兒早點睡,明天還要去外婆家拜年呢。&rdo;
不知道怎麼的,今日的陳冰玲格外地溫情,說話不像往日一樣尖利,反而笑吟吟的,眉眼彎彎。孟西陸這才發現,陳冰玲年輕時,長相應該也不賴。
她沒多在意,胡亂&ldo;嗯&rdo;了一聲答應了,一邊假裝認真地看著電視,一邊側著耳朵聽陳冰玲房間的動靜。
她聽到陳冰玲脫了衣服上了床,呼吸聲漸漸平穩,打起了呼嚕之後,才刻意將電視的聲音調高,躡手躡腳地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了一個保溫飯盒,將剛剛剩下的還熱的餃子一個個地放進去,又自己動手調了些蘸餃子的醋汁兒,裝在乾淨的塑膠袋裡,蓋好飯盒蓋子,放在門邊的角落裡。
動作間飯盒不免發出聲音,塑膠袋也不停吱吱地想,她緊張極了幹完一切後又快速坐到了沙發上,眼睛緊緊盯著電視,耳朵卻一直注意著陳冰玲有沒有什麼異動。
也許陳冰玲今天確實累了,睡得很沉,孟西陸放下了心,關了電視拿了鑰匙抱了飯盒,小心翼翼地開啟門溜了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除夕夜的月亮光很亮很白,沒有什麼星星。遠處不知誰家在放煙花,火焰直衝上高空,在空中炸開一朵五顏六色的花,又猛地落下,這色彩在皎白的月光中蔓延,像一副精工的水彩畫。
這多像那時候的驚雷啊。孟西陸心裡想。
那是陳冰玲第一次打她的那個晚上,下著暴雨打著雷,自己像個傻子一樣站在樹下,他從書店出來,衝過來過來攬住自己。那時候也像現在一樣,驚雷像煙花似的在頭頂炸開,照亮了她梨花帶雨的臉。
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呢?
孟西陸抱著飯盒向書店跑去,出門時太匆忙,忘了帶圍巾,南方冬日的陰冷寒風從領口處灌進,凍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ldo;等風來&rdo;書店門口頂上掛了兩個大紅燈籠,端端正正地貼著兩幅對聯,看著挺有過年的氣氛的,但房子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一點兒燈光也沒有。
孟西陸疑心他到底有沒有在家,試探著敲了敲門。
許硯風聽見敲門聲,開了燈出來,門口一個人影都沒有,只有一個飯盒。
他心中有些酸澀,一看便知這是誰送來的。他抱起飯盒,想說些什麼,最終沒有說出口,回了屋裡,沒有關門。
孟西陸見她進去,悄悄走到門口,看見他抱著飯盒走進去的背影。
他又瘦了,孟西陸心裡莫名地難受。他本來就不壯,屬於清秀的那種,現在不知怎麼回事,竟是越發地瘦了。
她望著屋子裡發呆,聽到腳步聲才驚醒,迅速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
許硯風去廚房將餃子倒了出來,又把飯盒放在了原地。
他目光凝視著門口的一處,半晌都沒有說話,也不離開,就這樣靜靜地等著。
孟西陸以為自己被發現了,正不知所措的時候,許硯風對著那一處,說:&ldo;謝謝&rdo;。
聲音低沉又沙啞,又有些乾澀。
說完他便關上了門,轉身進去。
孟西陸聽到他的話,眼淚不由自主地湧了出來。
這是放假以來,她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第一次和他之間隔著這麼近的距離。她想上去抱抱他,好好地看看他,可是,他是不歡迎自己的吧。
她上前拿了飯盒,裡面的餃子已經被倒光,飯盒也已經洗乾淨,內壁還有些水滴。還是那麼地一絲不苟,孟西陸心裡默默吐槽。
許硯風今天有些感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