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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英語考試為什麼沒去?是覺得自己學的太好了是不是!&rdo;
&ldo;也不看看自己的成績,墊底的啊,還以為自己有多厲害呢!&rdo;
&ldo;我當初費了多大的勁兒才把你弄到一中去,你對得起我嗎!&rdo;
孟西陸早已習慣了陳冰玲的出口傷人,她淡然一笑,&ldo;當初是你自己要這樣做的,我同意了麼?&rdo;
陳冰玲徹底被孟西陸這清清淡淡的語氣激怒,她猛然從沙發旁邊抽出一根細細長長的竹竿,揪住孟西陸的頭髮就打。
&ldo;你跟那個野小子學成什麼樣子了!他沒爸沒媽沒教養,你也跟他學,你真當你媽死絕了!&rdo;
她一邊用力地揮動著竹竿,一邊惡狠狠地罵著。
孟西陸猝不及防地被陳冰玲揪住頭髮,她感覺到頭皮快要被整片扯下,痛的不能呼吸。
她一邊掙扎著用手將自己的頭髮往回拽,一邊笨拙地躲避著陳冰玲手中的竹竿。
疼痛催生了內心的悲傷和難過,情緒持續在空氣裡發酵,不知不覺眼淚又流了下來。這眼淚是為了自己肉體的疼痛而流,是為了陳冰玲對她的虐待而流,更是為了陳冰玲對許硯風的偏見而流。
陳冰玲不知道,那個她口中的野男人,沒爸沒媽的雜種,那個狐狸精的兒子,給孟西陸陰霾的青春帶來了多少陽光。
他的笑他的罵,他的無力他的疲憊,他的拼命他的保護,充斥了她的整個青春。
陳冰玲越打越有力,越打越起勁,她好像是將丈夫的不忠誠,最愛的大女兒的離家所帶來的怨恨全都發洩在了這個喪門星身上。
就是這個喪門星,竟然成了她下半輩子唯一的希望與依靠。
她的眼神冰冷,像蛇一樣纏上孟西陸,彷彿要將孟西陸生吞活剝,喝血啖肉。
孟西陸只覺得不妙,拼命猛地掙脫陳冰玲,用盡全力奪門而出。
她也不知道怎麼的,無知無覺地自己就走到了&ldo;等風來&rdo;書店門口。
果然啊,每當想要躲避悲傷和痛苦時,她所想到的第一個地方就是許硯風的書店。
畢竟這裡曾揮灑了她多少淚,充滿了她多少笑和快樂,這裡的每個角落都洋溢著她滿噹噹地感情。
但許硯風那句&ldo;如果以後沒什麼事兒的話,就不要來店裡了&rdo;在她腦海中迴響,她想起許硯風冷淡的眉眼,漠然的臉和言語的疏離,想要敲門的那隻手就收了回來,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這世界這麼大,可她竟還是無處可去。
她忍不住哽咽了,現在就連能收留她的最後一個地方,都將她拒之門外。
許硯風受了四下重拳,腹部痛的厲害,回去躺下休息了一會兒,本想好好睡一覺,但想到冷飲店裡人多忙不過來,又擔心那群人再去鬧事,掙扎著起來換了件衣服,忍著痛就要去店裡。
他出了書店門,餘光瞥見草叢裡的那個身影,腳步頓了頓,拿了根煙出來點燃,吸了幾口,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接著便走了,腳步邁得又急又大,頭也未回。
沒地方去也不願意進來麼?許硯風呵地輕笑,吐出一口煙霧,表情滿不在乎,眼睛裡卻有著悲傷。
孟西陸看著許硯風明明看見了自己卻依舊揚長而去,對自己不理不顧,心裡說不出的劇痛。
她是真的失去他了。
許硯風走在去店裡的路上,邊走邊抽菸,十幾分鐘的路程,煙盒卻已空了一半。
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他停下腳步,掏出手機按了兩下撥了個電話出去。
這下她還滿意了吧?見到他她應該會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