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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嫵眼裡蹭的一亮,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她幾步跨下臺階,從侍女手裡將信拿過來,引入眼簾的是霍陵張揚的狂草,霍嫵將信封當寶貝似的握在手裡,嘴上卻硬撐著道:「大哥這幾年的字是越來越不行了。」
「等他得勝歸來,我非得盯著他抄字帖不可。」
「好了。」春鶯忙拿起廊下的五骨竹傘在霍嫵頭頂撐開,「要看信也進屋再看,站在雪地裡看什麼,也不怕信沾了雪水濕了?」
她這話比說什麼都好使,霍嫵立馬提起裙角走進屋內,屋裡一早燒著銀碳,底下還鋪了地暖,引的是山上的溫泉水,光腳踩上去也不會冷。霍嫵一進屋就火急火燎地把信封開啟,沒成想從裡頭又輕飄飄地掉下來另一封信。
她彎腰將信件拾起來,「是七哥的信!」
霍嫵眉眼彎彎,笑得像個稚氣的孩童,七哥慣寫一筆小篆,落筆遒勁有力,如沙劃痕,寫她這個「嫵」字時,最後那一勾總慣性地向裡側彎,最好認不過啦,她不用看落款都能知道是誰。
她跪坐在案前,把來信攤平,細細看過之後才從桌上拿來一個刻著鈴蘭花的木匣子,霍嫵將匣子開啟,把信小心地疊好塞回信封裡,又放進匣中。
那裡面已攢了厚厚一疊這樣的信件。
霍嫵蔥白的指尖在暗黃的信封上一一劃過,自七哥出征以來,她每過十日都會收到這樣一封信,久而久之,竟已攢了這麼一大匣子。
少女抱臂於前,歪著頭悶悶地想,匣子裡都快裝不下了,你到底幾時才能回來?
她發了一會兒呆,突然拍案而起,倒把春鶯嚇了一大跳。
「郡主……您這是怎麼了?」春鶯遲疑地問道。
「你快幫我去把七哥身邊的榮保找來,我想趁著年前,去七哥在京郊一帶的莊子裡瞧瞧。」霍嫵志氣滿滿地道,她也是等衛旌笙走後頭一回收到他的信,才知道他居然把在京畿裡那些個產業的大權全交託到了她手裡,霍嫵跟著沈容雖然對這些東西也有接觸,可七哥這些產業牽扯甚廣,她初初接觸時,實在下了一大跳,就差飛奔到邊塞找他問個清楚。
還好衛旌笙有留下榮保幫她,他積威甚深,即使人不在這裡,底下倒也沒有敢趁勢作亂的,給霍嫵省了不少氣力。
這兩個多月的功夫,她終於從一團亂麻的狀態裡逐漸把這條條框框理了個分明,一邊吐槽七哥人跑得老遠,還不忘使喚她,一邊又暗自覺得樂在其中,叫霍嫵自己都忍不住暗罵自己簡直就是個天生勞碌命。
想起來,她這些天埋頭在帳冊中,或時不時進宮陪陪皇奶奶,再到悅姐那裡纏著她說些行軍之事來聽,竟連一趟京郊那片的莊園都還未曾去過。
七哥這般信任她,敢把身家託付給他,她自然不能辜負他這番心意!
榮保來得倒快,只是聽完她的話,卻顯得有點遲疑:「郡主,咱真要去京郊那裡的莊子啊?」
「那兒都是些農人,沒什麼意思,您身嬌體貴的,要不還是別去了吧。」
霍嫵撐著下巴拿指尖去戳案臺上掛著的毛筆,與他道:「這有什麼的,我不過是去問問近日的農情,權當散散心了,又不是要跟著去下地,有什麼可擔心的。」
「我已命人備了馬車,又有護衛跟隨,見你這樣子,似乎多有躊躇,罷了,年關事多,你留下打理七哥府上的事也好,我早去早回就是了。」
她說著就站起來,在旁侍立著的春鶯忙為她披上大氅。
見她言談間就要動身,榮保急得直跺腳,還是一轉身跟了上去,追著霍嫵道:「郡主,郡主帶上我呀,少說小的還能為您引引路不是。」
這大冬天的,他的額頭都快冒汗來,不至於這麼巧吧,榮保咬咬牙,那瘋婆子被關得好好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