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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了你母親的意願,又會讓你開始恨你的父親——他現在是這世界上你最近的親人。我認為,不管從哪方面考慮,我都不應該去做那個講出所謂真相的正義之士。”
任苒的胸口激烈起伏著,祁家駿的話當然有他的道理,可是她無法接受這樣的邏輯:“也許什麼都不知道,我會傻乎乎繼續開心下去,可是那樣我對得起我可憐的媽媽嗎?我媽媽是不是活該當一個犧牲品——生前為了女兒有一個完整的家,隱忍丈夫的欺騙出軌,死後由得她女兒認一個偷了她丈夫的賊當繼母?我過這樣的開心生活有什麼意義?”
祁家駿啞口無言。屋內一陣沉寂,任苒向後躺倒,拿手遮住眼睛,聲音嘶啞地說:“阿駿,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待著。”
任苒將母親的遺像放到枕邊,躺在黑暗之中,差不多徹夜未眠。
當然,母親生病時,她一直陪在身邊,可是她從來沒有覺察到母親除了承受病痛折磨,還承受著一個出軌的丈夫。
在這樣的雙重煎熬下,她還在擔心著女兒的成長。
任世晏對女兒的評語沒有錯,任苒從小就是性格平和的女孩子。從她一出生,奉行科學育兒的父母便以慈愛卻理性地的態度對待她,尤其是她媽媽,嚴格而無微不至地教養引導她,她沒有經過一般孩子通常意義上的青春叛逆期。
如果不出這個意外,任苒在克服喪母的傷痛後,會繼續是那個明朗的女孩子,有些無關痛癢的小傷感、無傷大雅的小嬌嗔、無甚緊要的小憧憬。
然而在知道真相以後,任苒清楚而痛苦地意識到,她的生活不可能再按父親天衣無縫的安排和母親的去世前的希望進行下去了。
第四章(上)
任苒斷然拒絕再跟任世晏講話,第二天便帶著傷住進宿舍,不接他的電話,除了趁他不在時回去取東西,很少回近在咫尺的家。
祁家駿差不多天天來看她,幫她打水、買飯,督促她按時吃藥,帶她去換藥、拆線。她沒有拒絕,只是無精打采,再沒有像以前一樣跟他無話不談了。
她迅速消瘦,似乎再度陷入了他剛來到這個城市看到她時的那種抑鬱狀態,不管什麼樣的話題,她都興致缺缺,還多了幾分尖刻,很容易發怒。
在祁家駿的照顧下,任苒的腳踝漸漸消腫,可以行走自如,右臂手肘外側拆線後留下一道細長蜿蜒的傷痕,她時常不由自主摸一摸,彷彿要記住什麼。
祁家駿想開解她,可是不管是叫她出去看電影、唱K還是其他娛樂活動,她都說沒興趣。他能做的,不過是儘可能多抽時間陪她,看著她對著書心不在焉發呆,卻沒辦法說什麼。
他剛試著跟任苒提起她父親,她便冷下了臉打斷他:“如果你以後還想跟我做朋友,那就別試著在我們之間傳話了。”
她來得如此堅決,他也只好搖搖頭,再不說什麼。
這天祁家駿說他女友司凌雲過生日,約了一幫同學,一定要任苒一塊兒去慶祝,她不便推託,換了衣服去了。他安排的節目是吃完飯後去一間新開的酒吧玩,據說那天有本地一個小有名氣的地下樂隊表演。
酒吧中十分熱鬧,任苒還沒坐定,便意外地在人群中看到了祁家驄。
他和另外一男兩女坐在一隅正在喝酒,他和上次一樣,穿著白色襯衫,袖子隨便挽起,身邊坐著一個披著長長卷發,側影十分漂亮的女孩子,那女孩子正湊在他耳邊說著什麼。
在喧鬧的酒吧,這樣的說話姿勢很平常,可是那女孩子神態愛嬌,多了幾分親暱曖昧。祁家驄也同時看到了她,微微一笑,舉杯示意了一下,然後仰頭將小半杯酒一飲而盡。這個灑脫的動作讓任苒一窒,臉頓時紅了,有些僵硬地點點頭,趕忙坐下,將自己隱藏到同學中間。
過了一會兒,表演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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