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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齊昱抱著溫彥之在螳螂衚衕的小院兒裡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廂房裡頭散落著他們昨夜從藏書室裡帶落出的一些冊子，地上落著二人的衣裳，室內薰香旖旎，床紗上的繡鶴被入窗的微風一帶動，好似展著翅要臨空飛了。

齊昱看了一會兒，將溫彥之肩背更抱緊，落唇親了親他鎖骨脖子，笑道：&ldo;不上朝，不批摺子，太清閒，往後我們日日睡到這時候再起。&rdo;

溫彥之卻埋頭在他懷裡一蹭，道：&ldo;那我要辭官麼，不然過了這陣，還得去點卯。&rdo;

齊昱扯了扯他頭髮絲：&ldo;不成啊，溫員外，你辭官了我倆吃什麼？&rdo;

&ldo;得了罷。&rdo;溫彥之終於將水靈的眼睛睜開一道fèng，睨著他悶聲地笑，&ldo;我不辭官，那俸祿也不夠我倆吃的。&rdo;

&ldo;那我少吃點兒。&rdo;齊昱親親他額頭，&ldo;我不挑的。&rdo;

溫彥之在被子底下踢他一腳：&ldo;你先去買菜。&rdo;

齊昱一聽買菜，一個打挺就坐起來：&ldo;好，溫員外，買什麼？本太上皇來伺候你。&rdo;

溫彥之懶怠地閉著眼睛，絮絮叨叨說出三四樣，齊昱披著衣服就出了廂房到院兒裡。

沒了宮人伺候，他自往院角打了水上來洗漱，聽見房頂上一聲鳥鳴，抬頭看，是兩個暗衛在沖他興奮地招手。

‐‐來得正好。

他勾了勾指頭：&ldo;過來。&rdo;

暗衛兩個受寵若驚地從房頂上跳下來，&ldo;太上皇，有事吩咐？&rdo;

齊昱點了點頭，從腰間摸了兩粒碎銀子扔給暗衛，&ldo;溫員外要做飯，去買點兒菜來。&rdo;

&ldo;溫溫溫……&rdo;兩粒銀子叫兩個暗衛搶了半天，滿心歡喜地聽命飛奔去了菜市。

這時候溫彥之也披著衣服從屋裡走出來，笑他：&ldo;我就知道你不會自己去。&rdo;

齊昱坦然笑道：&ldo;我去了也不認識菜，下回還是你帶我去，我得學學。&rdo;

溫彥之蹲在他打起的水旁邊，打了個呵欠，乖乖點頭，正要說話，卻眼睛一亮，指著牆角兩個花盆說：&ldo;齊昱你看！父親送我的瑤臺玉鳳開了！&rdo;

齊昱聞言落目去瞧，果真見牆角活泉下頭開出了兩盆銀鉤白羽似的ju花，不禁笑道：&ldo;這花是秋天開不錯，不過今年倒是開得早。&rdo;

溫彥之隨手拿著齊昱漱口用的瓷盞，舀了水就蹲去花盆邊上，細細澆灌，絮絮叨叨道：&ldo;大約今年多好事兒罷，它也來湊熱鬧。&rdo;

齊昱聽了好笑，&ldo;你拿太上皇漱口的盞子澆它，沒得把它折煞死了，到頭又哭。&rdo;

&ldo;對，我怎麼沒想到。&rdo;溫彥之連忙擱了瓷盞，回頭問齊昱：&ldo;這怪好看的，我們給龔兄家裡送一盆去？壽善公主挺喜歡花的。&rdo;

齊昱笑著睨他：&ldo;隨你，你捨得就行。&rdo;

不多時候，暗衛回來買了早點，同一大堆菜一齊放在院中的小石桌上，溫彥之看得有些頭大，&ldo;我們也吃不完這許多。&rdo;

&ldo;分些給雲珠院兒裡。&rdo;齊昱揚揚下巴示意隔壁，&ldo;免得薛媽媽還去買菜了。&rdo;

溫彥之點頭說好。

到正午時候溫彥之繫了圍裙下廚，齊昱在院兒裡隨手抓了本他的書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