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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庚年懷裡扯出下面那包沒開過的，擱在溫彥之面前：&ldo;別看了，吃罷。&rdo;

溫彥之神情終於緩和了些，開啟油紙包，但見蘇面油脆鮮亮，他正要拿起一塊，李庚年卻嘆口氣，推開自己懷裡那盒。

&ldo;吃不下？&rdo;齊昱諷笑了一聲。

李庚年自己也嘲自己，&ldo;是。&rdo;

齊昱又問：&ldo;沈遊方剛才沒打你？&rdo;

&ldo;要是打了還好呢。&rdo;李庚年悶悶端起茶盞，賭氣似的喝了一口，&ldo;他抓著帳本子走過來，滿身殺氣！我手都握到劍上了，等著要和他削一場，結果他突然掉頭就走，那神情可怕得，嘖嘖……要把我活剝了似的，&rdo;他坐直身子看著齊昱：&ldo;我站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以為他去叫人了，結果也沒回來。&rdo;

齊昱：&ldo;……&rdo;還叫人？你把沈遊方當地痞流氓還是黑市打手？

李庚年擦了把嘴上的渣，&ldo;皇上您說，他到底喜歡我哪樣？&rdo;

齊昱從頭到腳打量了李庚年一眼：&ldo;……&rdo;朕也很好奇。

李庚年焦躁得像油鍋裡的螞蟻，幾乎覺得自己屁股要燒起來，認真道：&ldo;喜歡別的我都能改，要是喜歡我武藝高強……難道我要自廢武功？還是因為我長得英俊？我總不能為了他就把臉撕破罷？&rdo;

齊昱：&ldo;……？？？&rdo;

‐‐老天，沈遊方可真不容易。

‐‐人家花錢納妾，至少人美身嬌又體貼，沈遊方花了這大價錢，難道要抱回家一個牛高馬大的傻子？

‐‐也是怪了，齊政當初又喜歡這小子甚麼啊？

朕是真想知道。

溫彥之坐旁邊，聽李庚年說了這一會兒，最終也沒心情吃蘇，就著茶水潤了潤喉嚨，兀地問了句：&ldo;李侍衛，你是不是……同我們不一樣？&rdo;

李庚年表示沒明白：&ldo;同誰？甚麼不一樣？&rdo;

溫彥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齊昱，&ldo;我，皇上，還有鎮軍侯。&rdo;他問齊昱：&ldo;皇上覺得，李侍衛……斷袖麼？&rdo;

齊昱看著李庚年：&ldo;像是，又不像是。&rdo;

溫彥之也道：&ldo;我也沒瞧出來。&rdo;

世間同類總有股難以言說的默契，若是斷袖，那斷袖之間，總有蛛絲馬跡能覺察出來，像他，像齊昱，像沈遊方。可李庚年身上，卻好似沒有那種東西，偶或覺得有了，卻又不見了。

李庚年默了會兒，幽幽道：&ldo;實則，我自己，也沒想過，是不是。&rdo;

&ldo;那當年……&rdo;齊昱右手支著下巴，靠在扶椅上，&ldo;你對齊政呢？&rdo;

李庚年嘆了口氣，把臉埋在手心裡，是真的不想說話。可這問題已是齊昱第二次問了，也沒有他不答就算了的架勢，約摸遲早都是避不過的。

&ldo;哎，我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rdo;李庚年的苦笑透著手背傳出來，&ldo;從前，長公主於我，雖是主子，卻像是母親，侯爺更像親哥哥……好似比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