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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衛乙擋開一個挑擔的菜農：&ldo;溫員外小心別撞了。&rdo;

溫彥之：&ldo;……你們這是怎的？&rdo;

弄得我像個千金大小姐。

暗衛甲乙鏗鏘有力：&ldo;我們保衛溫員外安危義不容辭！&rdo;溫員外今後也一定要幫我們說情呀麼麼噠。

溫彥之：&ldo;……？&rdo;

不是很懂現在的暗衛。

不是說皇城司冷酷狠辣麼？現在想想，那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地方？……

一路由暗衛擋風遮雨，這避那也避，慣常一刻鐘的路走了快一倍的時候，溫彥之總算挪到了河道府。一進門就遇著一道松綠色的影子氣呼呼往外奔，溫彥之起手攔了下：&ldo;譚公子！&rdo;

譚一秋好像是跟裡面誰吵了一架，看著溫彥之晃了晃神，反應過來才打禮道：&ldo;糙民見過溫員外。&rdo;

溫彥之將他一把扶了：&ldo;譚公子於溫某有救命之恩，虛禮也都免了罷。如此大恩，我還不知怎麼謝譚公子好。&rdo;

&ldo;溫員外多慮了，冬泳於糙民實乃小事。&rdo;譚一秋連連擺手，&ldo;實則糙民心儀水工學問良久，這次從鄉下族中過來，本就是聽說溫員外南巡到了，想來觀摩治水的。&rdo;

水工之學歷朝都是小眾談資，縱是典冊古籍都是用之有限，溫彥之聽了這話有些詫異，謙遜道：&ldo;令尊治河十載，造詣遠在我上，譚公子何以捨近求遠。&rdo;

譚一秋聽了這話，想起方才在府中和老爹吵的那一場，實在不快，只撇嘴道：&ldo;我爹老頑固，守著古法不撒手，跟他學不出個好歹，不過都是經驗之說罷了。溫員外卻不同，新法之中束河沖沙、改城排水之法都是新穎，我瞧來是獨門獨道，很有見解，可我爹瞧了只說‐‐&rdo;

溫彥之眉一跳，微微前傾：&ldo;說什麼？&rdo;

譚一秋這才咋舌，發覺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此時自知不該坑爹，連忙將老爹原話的&ldo;妖法&rdo;二字咽回了腹中，斟酌詞句道：&ldo;我爹說，嗯……尚需同溫員外，好生研討。&rdo;

這句掩飾來自譚一秋這尚未入朝為官之人，遮蓋得太過生硬，全然沒有圓滑，就連呆愣如溫彥之者，都瞭然地微微抬起了眼梢，心知譚慶年說治水之法的，必沒有什麼好話。

不過齊昱早已同他講過了譚慶年與張尚書的關係，故新法不得譚慶年贊同，在溫彥之看來也是意料之中。他並不說破，只朝譚一秋拱了拱手：&ldo;譚公子若有心探討水工，今後可多來尋我。你我應當年歲相當，如蒙不棄，我喚你一聲譚兄。&rdo;

譚一秋猛地想起了昨日江邊，溫彥之和皇上那深情相擁、十指緊扣，故對他此言萬分不敢苟同：&ldo;不不不，溫員外，糙民不敢，糙民尚人卑位低，不敢同溫員外稱兄道弟，溫員外若不棄，叫糙民一秋便是。&rdo;

溫彥之笑了笑，&ldo;好，一秋。&rdo;

這一笑像落葉飄花，神情中的那絲熟悉快得叫譚一秋抓不住，他愣了愣神，最終是嘆氣，低頭訥訥告了辭，出府去了。

溫彥之奇怪地收回目光，便也回身繼續往河道府中走。

朝中恩科事宜壓在年關，齊昱看新近送來的禮部擬題和翰林答紙，邊上還立了一道吏部列出的空職，整整一日下來眼睛都有點發酸，終於熬到館役來叫晚膳。

他解脫一般丟開手裡的&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