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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彥之心知他們是為了何事,自己如今又身在御前,雖人微言輕,卻是佔了個敏感的位置。倘若有心人想要利用此中利害,對溫家如何,便是用一件小事,也可攪得他比渾水還渾。
況且他本來也就不想去,於是便只推說身體不適,還十分拘禮地給各位一一拜別。幾個譯官面色還好,畢竟與溫彥之算是同齡,可令丞卻是有些吃癟,但也不敢向上司的兒子做臉色,遂也沒強求。
溫彥之一路走回自己的小院,順道在街邊快收攤的菜販子手裡買了把小蔥,打算回去煮個面吃便罷。
走了兩步,覺得天熱應當清清火氣,便又倒回來買了兩根苦瓜。
初掌宮燈的御書房裡,周福將一沓案底放上了齊昱的案臺。
&ldo;如此多?&rdo;齊昱有些詫異,看著一疊幾十頁的案底,只覺比記憶中隨便一個尚書的案底都厚。
周福道:&ldo;皇上容稟,實則溫舍人未入仕前的案底是記在鴻臚寺溫大人名下的,尚需知會禮部與鴻臚寺,吏部只得明日再送來,故此處還只是溫舍人入仕後的案底。&rdo;
齊昱放下手裡的筆,接過那疊紙,剛掃過第一行就皺起眉:&ldo;他竟在工部做過郎中?&rdo;
然後往後翻去,全是溫彥之在工部編篡的工具書冊‐‐什麼《舟船鑒》,《繪梁鑒冊》,《殿造圖紙編修》……足足有三十來本,皆是圖文並茂,還有溫彥之為工部倉庫設計的機關、模具等十來樣,他甚至還改造了倉庫的壁櫃,將其變成可以推拉上下的,從案底中的記載來看,連先皇都是頗為稱讚的。
編篡書籍可見文采斐然,親手改造機關模具,更證其務實與聰慧。齊昱納了悶,這溫彥之做了如此多的事,想必在工部呆了很多年,為何自己卻沒有一絲印象?
&ldo;溫彥之是何年參的舉?&rdo;
周福將手裡的黃條捲軸呈上:&ldo;溫舍人是明德十八年春闈的試子。
明德十八年?四年前?
齊昱心中隱約抱著一絲昭然的預感,揭開了捲軸,心想這溫彥之必定是殿試三甲。果然‐‐卷頭上朱紅的手書,尚且是先皇的御筆,正寫著兩個確鑿的字:狀元。
溫彥之不是區區探花、榜眼,而是明德十八年的狀元。
捲上還附了溫彥之參試的文章,青竹小楷,字字風骨並存,句句理學自然,雖是言雜文、經義、墨義,乃應試之文,可字裡行間,卻是言天下、家國、春秋。
齊昱快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真是那個呆子溫彥之?
他復想起溫彥之臨走前說的一句句話,深思再三,忖度良久,忽做出一個決定。
&ldo;周福,備轎。&rdo;
未時,一頂藍錦繪鶴的轎子出了乾元門。
齊昱穿著一身玄色素衫坐在轎子裡,緩緩打著摺扇閉目養神,忽聞外面人聲漸漸嘈雜起來。
搖晃著也沒走好一會兒,周福在外面輕聲說,前面就是螳螂衚衕了。
齊昱睜開眼,如此近?
轎子停下,周福妥善扶著齊昱走下來,引著他們走到了衚衕最裡面的一處小院外,道:&ldo;就是此處。&rdo;
齊昱抬頭,見著深棕的院門兩邊掛著竹編的燈籠,沒有牌匾,院牆是灰磚砌的,乾淨整潔,很有番古樸的意味。
周福要上前敲門,卻見院門當中吊了根紅絲編織的繩結,彷彿是要叫人拉的。
周公公默了半晌,也猜不出拉這繩結能做什麼,故也只規規矩矩地抬手叩門三下,便退回齊昱身邊。
不一會兒門內傳來隱約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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