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3/4 頁)

&ldo;下官給公公添麻煩了。&rdo;溫彥之低著頭，&ldo;下官鬥膽，想向皇上求個恩典。&rdo;

&ldo;那也先起來，進去候著罷。&rdo;周公公眼梢帶了笑意，&ldo;皇上此時還在午睡，待皇上起了，你再求也行。&rdo;

溫彥之還是紋絲不動地跪在那裡，&ldo;下官，就在此處等皇上起。&rdo;

周公公搖了搖頭，正要再說，身邊卻走來一個小太監，向他耳語道：&ldo;師父，皇上說，便由他跪著，不必理會。&rdo;

總歸皇上午睡，也沒什麼可記的。周公公目光微轉，點點頭，便也進殿去了。

溫彥之也不知自己跪了多久，大約腿已經麻得沒甚麼知覺，後背又承著殿門外灼熱的日光，整個人都有些暈。

此時恍惚中見到眼前拂塵一掃，傳來周福的聲音：&ldo;溫舍人，皇上傳你進殿，你這便隨咱家進來罷。&rdo;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混沌地站了起來，兀自控制著身形，跟著周福就進了內殿。雕著牡丹花葉的三重高門後，又是一道駕鶴飛月的屏風。

經過了屏風，周福在前面站定了，他便也就跪下，伏下身去，看見手掌下的彩繪地磚都像是旋轉了起來：&ldo;微臣，叩見……皇上，謝皇上顧念溫家，垂恩搭救微臣。&rdo;

雙重的紫金紗素帳裡，齊昱支著頭曲腿側臥在龍榻中，目光垂在手中的一卷藏書上，隨意道：&ldo;起罷。&rdo;

&ldo;謝……皇上。&rdo;溫彥之又勉力忍著不適，站了起來。

&ldo;聽周福說，你要向朕求個恩典。&rdo;齊昱抬手將書翻了一頁，&ldo;說來聽聽。&rdo;

溫彥之便又頭暈眼花地跪下，叩首：&ldo;微臣鬥膽，想求皇上……救救雲珠！&rdo;

紗帳中人影微動，似是起身，之後傳來輕輕一聲嗤笑，&ldo;朕猜你也是求這個。&rdo;

不一會兒，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重紗被撩開來，齊昱繫好袖口的三枚盤絲軟扣，趿好鞋，&ldo;你倒說說朕為何要答應？你這呆子能給朕甚麼好處？&rdo;

溫彥之恭恭敬敬地伏在地上：&ldo;微臣惟願鞍前馬後，效忠於皇上，萬死，不足報皇上隆恩。&rdo;

齊昱聽得腦袋疼，&ldo;行了，開口就是死不死的……也不會撿些吉祥話說。&rdo;他站起身來，穿上週福提好的一件明黃外袍，哼笑了一聲：&ldo;雲珠之事，關係周、林兩家，你想必現下總算也知道些利害了。這小姑娘，朕必然會留意，其他事……朕不作保證。&rdo;

溫彥之幾乎要用盡全身力氣，才將鼻尖酸意忍住，不叫眼淚落下，&ldo;微臣謝皇上隆恩，微臣替雲珠謝皇上，謝皇上……&rdo;

&ldo;罷了，&rdo;齊昱已穿好了衣裳，此刻已負著手行到了溫彥之身旁，玩笑道：&ldo;你還要在朕身邊錄史冊，可別將這當作是朕賄賂史官。平身罷，隨朕去趟工部。&rdo;

&ldo;微臣謝皇上。&rdo;溫彥之連忙起身，誰知起得太急，突然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ldo;溫舍人！&rdo;&ldo;皇上當心‐‐&rdo;

昏花中，他只覺一雙手托住了自己，然後當頭一片黑幕罩下，便什麼也不知了。

再睜開眼，入目是頭頂床樑上清新的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