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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超只得解釋:「我也是聽羨陶公公說,前日皇上從你府裡出來,撞見我大哥,龍顏震怒,當即就叫侍衛把人帶走了,所以找你問問情況。」
尋壑突然想起那天,恭送成帝回來的引章臉上奇怪的神色,恍然明白幾許,遂沉聲質問引章:「你瞞了我什麼!」
罕見尋壑動怒,引章當即瑟縮,結巴道:「公子落水那日,我才得知沈爺藏匿在府上。誰料第二天就叫成帝抓去了,我……我也是怕公子傷心,才隱瞞的。」
尋壑怒斥:「人命關天!這種事你怎麼能瞞!」轉而問沈超,「現在是什麼情況?」
沈超苦笑:「皇上視我兄長為臂膀,聞得死訊傷心不已,躬親安排國禮給兄長治喪。哪知兄長……哎,關係我都找遍了,可皆是石沉大海。皇上至今震怒,授意大理寺從嚴處罰,只怕……只怕大哥他這一次是死罪難逃了……」
尋壑擰眉,問引章:「沈爺為何會藏匿我府上?」
殷姨娘站出來將引章擋在身後:「小丘,不怪引章,收留沈越都是我的主意。」
剛才情急,沒看仔細屋裡的人,可眼下殷姨娘站出來,沈超不由雙目圓睜,指向女子:「你……你不是?……」
殷姨娘倒是大方:「怎麼,六年不見,二爺不認得殷氏了?」
畢竟有更要緊的事,沈超不願意在這些瑣碎上耽誤,對殷姨娘抱拳,而後做出『請』的手勢並道:「只是吃驚罷了,你沒事就好,繼續說吧。」
殷姨娘收回目光,對尋壑道:「你在沈府抄家後為他們做的事,沈越都知道了。所以,他想報恩……」
「所以他就假死藏到我府上?」尋壑比任何人都清楚沈越的進取心,殷姨娘的說辭只叫他覺得不可理喻!
殷姨娘擺手:「也不全對。沈越死裡逃生是事實,只是,生還回來的他掉隊了,等回到北都,正好撞見自己靈柩入城,他才決定將計就計,假死報恩。」
眾人一片唏噓。
「這麼說來,兄長情有可原,非有意欺君。可皇上不見我,我又怎麼能把這個情況報上去!」
尋壑心下一番權衡,對引章吩咐:「把皇上賞的丹書鐵券給我取來。」
「什麼?!」引章震驚。
沈超也愕然:「你有丹書鐵券?」
殷姨娘嚇得失色:「你要把免死令用在沈越身上?!」
尋壑對一片譁然置若罔聞,語聲依舊堅定,吩咐引章:「還不快去。」
取了丹書鐵券,尋壑沈超直奔皇宮。情急之下尋壑連柺杖都忘了攜上,只得一路由沈超攙著,來到暢春殿。
羨陶知尋壑近日是成帝面前的紅人,又見沈超攙著,心下即刻瞭然,即刻入內通報,再出來時便請尋壑覲見。
成帝正批著摺子,羨陶輕聲傳報:「主子,丘大人帶到。」
尋壑則下跪,照例問候:「臣丘尋壑、參見聖上,萬歲萬萬歲。」腿傷在身,跪時容易,起身就難了,幸虧羨陶機靈,扶了一把尋壑,尋壑才堪堪站起。
成帝擱筆,對羨陶吩咐:「賜坐。」
「是!」
「謝主隆恩!」
待尋壑落座,成帝徑直發問:「尋壑,什麼事這麼著急,讓你拖著傷腿都來見朕,不會是為了沈越那豎子吧。」
「聖上英明!」
成帝眉頭一皺:「知道朕為何提拔你麼?」
尋壑抱拳:「恕臣愚鈍,煩請聖上告知。」
「朕看重的,就是你知進退,識大體。現在呢!朕還沒發話治你包庇之罪,你倒好,親自送上門來了!」
尋壑嚇得當即跪下:「臣之命,不過螻蛄蚍蜉,死不足惜。臣之所憂,是聖上齌怒衝冠,不察中情,誤殺肱骨重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