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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超把帽子戴上，低下了頭，雷一達照做。來往的人中不少也是和他們類似的姿勢打扮，大家都低著頭走自己的路，除非有需要，不然連視線都不會偏一偏。雷一達很少來這種地方，最多在出監查的執法錄影裡見過，心裡有些不安，往李凌超身邊走近了些。李凌超也不喜歡這種地方，但他因為組織或是個人工作需要也難免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還算是知道一些規矩。

他們從所在位置走到運輸站又花了半小時左右。運輸站旁邊商鋪多是一些賣旅行用品的。東側是一個巨大的貨運集散中心。運輸站入口南邊有一條小路，運輸站改私的時候被攔腰封住了，如今路的盡頭是一家麵館。

路口的攝像頭被紅漆噴了個嚴嚴實實。

李凌超本來在觀察街上的監控設施，看到那個攝像頭的時候腳步先是慢了下來，然後拉了雷一達就往小路上轉。兩人轉過去之後就迎頭看到了那家麵館。麵館的門關著，但門上投了個&ldo;正在營業&rdo;的標誌。

雷一達拉著李凌超停住了：&ldo;要進去?&rdo;

&ldo;門口的攝像頭，不是政府統一裝的那種。和耳膜大門旁邊裝的那個一樣。被噴了紅油漆，是上世紀剛剛開始全面監控的時候中南那幾個區曾經爆發的一個小規模抗議活動裡的做法。我們曾經在組織開會學習過這次抗議的經驗教訓，所以我覺得是故意做出來的一個訊號。&rdo;

這算是李凌超第一次在現實中，尤其是如此被動的境況下，遇到除耳膜之外的組織訊號。他難免非常激動，想也沒想就要進去試試。

雷一達相信這種基於默契的直覺。因此他點了點頭，還覺得有趣，笑了出來。

&ldo;怎麼了?&rdo;李凌超問。

&ldo;你們還組織學習革命案例?&rdo;

李凌超也笑了：&ldo;我們可是很專業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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