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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謝謝你，石頭。&rdo;範哲鄭重地說，露出開心的笑容。不知為什麼，眼前這個懵懂的半大小子的承諾竟讓他感到無比寬慰。這時範哲想起另外一件事，他用力拍拍韋石的肩膀，轉身出了門。

韋石的心思立馬回到了&ldo;節點&rdo;程式上。同範哲談話之前，他正好有一絲改程序序的靈感，他急著在它消失之前捉住它。

&ldo;聽說神父大人近來一直很忙，怎麼有時間來山人這邊看顧?&rdo;徐嗣頗為熱情地迎上前，神色間看不出任何異樣。他剛剛誦讀完《玄門早晚功課經》，正好得空。

&ldo;你看了今天的《新聞聯播》嗎?中國政府關於末日計劃的那個宣告。&rdo;

範哲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

徐嗣愣了下，盯著範哲的臉看了幾秒鐘，&ldo;你找我就是專門說這件事?&rdo;

範哲點點頭。

徐嗣環視一下四周，這裡離山門很近，道徒們多已做完今日功課，正三三兩兩地散步閒談。

&ldo;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到我房間吧，就是有些亂。&rdo;

進了徐嗣所居的靜室，範哲才發現這裡像是要搬家一樣，櫃子都敞開著，很多典籍擺得到處都是。

&ldo;你這是要……&rdo;範哲說了一半就打住話頭。

&ldo;我要回去讀經書了。&rdo;徐嗣似乎明白範哲所指，&ldo;時候到了。&rdo;

&ldo;你是指……末日?&rdo;範哲的語調不自覺地有些發抖。

&ldo;我更願意稱之為&l;劫&r;。&rdo;徐嗣眨眨眼，突然低聲誦了句偈語，&ldo;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rdo;

&ldo;劫?&rdo;範哲重複了一句，這個佛教術語從一個天主教徒的口裡說出來顯得有些不倫不類，&ldo;為什麼這樣說?&rdo;

徐嗣淡淡地笑了笑，&ldo;中國的古人把一個人的自然壽命稱為天年。其實一個人也好，一個物種也好，一幢建築也好，甚至包括天上的星辰在內，世間萬物的存在總會有一個期限。有的是一天，有的是一百年，有的是一百萬年，有的是上億年，而有的基本粒子只能存在一剎那都不到的時間。哦，&l;剎那&r;這個詞其實就源於佛教，大概相當於 0013 秒。但無論時間長短，萬物都有自己的天年，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永恆不滅的事物。而終止天年的，便是劫。&rdo;

範哲有些愣神，&ldo;你是說，劫代表災難?&rdo;

徐嗣搖搖頭，&ldo;這種看法過於膚淺了。所謂劫，是梵文的音譯，它最初並不是佛教創造的名詞，而是古印度的時間單位。理解了劫的概念，就能理解佛教對世界的看法。為便於你理解，我不妨把佛典同現代人類的認知結合起來舉例。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哦，按普通人的概念大約就是這個地球吧，它的存在共分為&l;成、住、壞、空&r;四個階段，每個階段的時間過程可再劃分為二十個小劫。在這四個階段中，唯有&l;住&r;的階段，可以供人類生存。

&l;成&r;的階段是由氣體化為液體，其後液體再凝固，人類顯然不堪承受。而到了&l;壞&r;的階段，一切都將處於劇烈的崩塌之中，也不適合人類生存。據說在經過四十九次大火災、七次大水災、一次大風災之後，&l;壞&r;劫終了，地球消失。這時&l;空&r;劫開始，在空無一物中再經過二十小劫，另一個新的地球便又從氣體塵埃中逐漸形成，進入另一期&l;成&r;的階段。佛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