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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爾博士說著皺眉盯著報紙，渾然忘了他正把模樣恐怖的物證舉在瑪德琳的臉孔前面。接著他回頭望著管家。

&ldo;但是話說回來，我們又如何能懷疑老哥的好眼力？他說水池邊只有芳雷一個人；這說法相當可信，納塔奈&iddot;巴羅也說他是獨自一人。芳雷夫人聽見水聲之後立刻跑到陽臺觀看，也說水池周邊沒有別人。因此我們必須抉擇。一方面我們得接受這是樁荒謬的自殺事件，但另一方面，這又是樁根本說不過去的謀殺案。誰好心給個合理的解答？&rdo;

第九章

菲爾博士熱切甚至激動地說著話，或者該說自言自語。他沒有期望能得到回應，實際上也沒人回應。他久久對著書櫃眨眼，直到柯諾斯突發一陣猛烈的咳嗽才把他給驚醒。

&ldo;借問一下，博士，這就是……&rdo;他的頭朝那把刀子點了點。

&ldo;應該沒錯。是在水池左邊的樹籬裡找到的。你認為這該如何解釋？&rdo;

&ldo;我不知道，博士。&rdo;

&ldo;你看過這把刀子沒？&rdo;

&ldo;我記得是沒有，博士。&rdo;

&ldo;你呢，丹小姐？&rdo;

儘管瑪德琳被嚇一跳似的面露驚愕之色，但她還是嫻靜地搖了搖頭。然後她往前傾身。這時沛基再次發現，她那張寬闊的臉龐、稍嫌寬圓的鼻子不但無損於她的美，反而更增嫵媚。每次他見到她，總忍不住在腦中搜尋適合她的比喻。他發現她身上所流露的中古風味、細長眼睛和豐潤嘴唇所散發的某種氣息，以及泉源般的恬美內在，都讓他聯想起玫瑰花園或者城堡塔樓。這樣的比喻容或有點濫情，但他確實有這感覺並且認真看待著。

&ldo;您知道的，&rdo;瑪德琳近似哀求地說，&ldo;我恐怕根本沒有權利到這兒來，因為這件事原本就與我無關。不過‐‐唔，我想我還是得說吧，&rdo;她對柯諾斯微笑著說。&ldo;我在想，你是否可以到車上去等我？&rdo;

柯諾斯鞠了個躬，走出了屋子‐‐滿頭霧水。屋外仍舊下著灰濛濛的雨。

&ldo;好了，&rdo;菲爾博士再度坐了下來，兩手在手杖頭交疊著。&ldo;我想問你的問題也不少，丹小姐。你認為柯諾斯的觀點如何？我是說關於真爵士的事？&rdo;

&ldo;我只能說，這比你所料想的困難得太多。&rdo;

&ldo;你相信他說的話嗎？&rdo;

&ldo;這個，他絕對是坦誠的，你一定也看見了。可是他畢竟老了。在所有孩子裡頭，他最疼愛的就是茉莉。你知道，她的父親曾經救過柯諾斯的母親一命。再來是小約翰&iddot;芳雷。我記得有一次他為約翰做了一頂圓錐形的精靈帽，用紙板漆上藍色，上面綴著銀紙星星之類的。發生事情之後，他對茉莉實在開不了口，就是沒辦法，於是他跑來找我。他們常常這樣‐‐我是說，跑來找我。我也儘可能幫他們。&rdo;

菲爾博士皺起眉頭。&ldo;我還是想知道……唔……你很早以前就跟約翰&iddot;芳雷相熟了吧？據我所知，&rdo;他注視著她說，&ldo;你們之間曾經有一段青梅竹馬的情誼？&rdo;

她扮了個苦臉。

&ldo;你倒是提醒我，我已經不再年輕了。我都35歲了。大概是這年紀，你不能要求得太精準。沒有，我們之間從來就不曾有過什麼青梅竹馬之戀。倒不是說我不想，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