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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顧言行起床時，程北路又不在。

他走到客廳，剛好看到程北路從書房裡走出來，樣子很疲憊，臉上卻帶著滿足的笑容。

&ldo;你一整夜都在書房?&rdo;

&ldo;哦，&rdo;程北路說，&ldo;睡不著，就到書房找幾本書看。&rdo;

&ldo;看了什麼?&rdo;

&ldo;什麼都沒看。&rdo;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我想起，一會兒就要去做電休克治療了，做完之後就要失憶了，所以看了也白看……&rdo;

&ldo;你怎麼對失憶這件事怨念怎麼深啊。&rdo;顧言行無奈地笑著，拉過她，把她推進衛生間裡，說，&ldo;去洗洗臉吧。&rdo;

治療需要空腹，不能吃飯，連水都不能喝，程北路覺得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們來到醫院時，陳醫生正在等他們。

&ldo;這麼早就來了。&rdo;陳醫生笑著說。

顧言行笑了笑，看著程北路，說：&ldo;去吧，別怕。&rdo;

&ldo;哦。&rdo;程北路留戀地看了他一眼，走進治療室。

程北路換好病號服，躺在床上。

麻醉的效果立竿見影，程北路覺得眼皮發沉，意識漸漸模糊。

後來發生了什麼她全都不知道了，只是隱約覺得自己被推到了另一個地方。

不知又過了多久，程北路甦醒過來。

她混沌地睜開眼睛，看到了顧言行。緊接著是頭疼，劇烈的頭疼，就好像自己腦中剛剛進行過一次大轟炸一樣。

&ldo;北路。&rdo;他的聲音很輕，&ldo;能聽見我說話嗎?&rdo;

程北路點點頭，慢慢坐起來，顧言行伸手扶她。

&ldo;有沒有感覺哪裡不適?&rdo;陳醫生問。

&ldo;頭疼。&rdo;程北路虛弱地回答。

&ldo;其他呢?&rdo;

&ldo;沒有了。&rdo;

幾個小護士過來，七手八腳地為程北路檢查了一番。

陳醫生對顧言行說：&ldo;各項指標都是正常的，頭痛一會兒就會好，不用擔心。&rdo;

顧言行點頭，醫生和護士離開，病房裡只剩顧言行和程北路兩人。

&ldo;我好渴。&rdo;程北路說。

&ldo;哦……&rdo;顧言行手忙腳亂地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程北路一飲而盡，把紙杯放到一邊，然後轉過頭，看著顧言行。

&ldo;你是誰?&rdo;她問。

顧言行的表情僵住，愣了半天，問：&ldo;你不記得我了?&rdo;

程北路茫然地搖頭。

顧言行的心涼了半截，她真的忘了?

&ldo;你再仔細想想。&rdo;顧言行說，&ldo;還是想不起我嗎?&rdo;

程北路又搖了搖頭。

顧言行看著她，神色別提有多無助。

程北路突然大笑起來：&ldo;哈哈，騙你的!&rdo;

&ldo;你記得我?&rdo;

&ldo;當然記得了，顧老師。&rdo;程北路起身摟住他的脖子，&ldo;怎麼會忘了你呢。&rdo;

顧言行欣喜地笑了：&ldo;你故意嚇我，有意思嗎?&rdo;

&ldo;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