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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他發火。

然而，他沒有。

求求你，發發火，好嗎?

求求你，痛罵我一頓，好嗎?

然而，他沒有，他只是安靜地看著她，一句話也沒有說。

&ldo;程北路……&rdo;他向她走過來。

程北路突然崩潰了，蹲下來，雙手捂住臉，嚎啕大哭，用顫抖的聲音斷續地說：&ldo;你為什麼不發火!為什麼……不打我罵我!&rdo;

&ldo;北路……&rdo;顧言行手足無措。

過了一會兒，程北路止住哭，抹掉滿臉的淚水，站起來，轉身離開。

&ldo;程北路!&rdo;顧言行叫她。

她沒有回頭，微微顫抖著，逕自走了。

她走了一會兒，走到顧言行看不到的地方，終於沒能控制住，眼淚沿著乾涸的淚痕流下來。

淚眼朦朧中，她看見前方不遠處有兩個穿藍色衣服的男人朝她跑過來。那兩個人又跑近了些，程北路看清他們，是學校的保安。

還是上次程北路和顧言行落水時的那兩個人。

兩個年輕的小保安看見程北路，問：&ldo;同學，你有沒有聽到人工湖那邊有什麼聲音?&rdo;

程北路抹掉臉上的淚，吸吸鼻子，鎮定了一下，說：&ldo;化學院顧言行老師又失足落水了，你們快去救一下吧。&rdo;說完，頭也沒回地走了。

&ldo;又?!&rdo;兩個保安詫異地對視了一下，然後趕緊向人工湖跑去。

他們跑到人工湖邊的時候，顧言行正雙手撐著石沿，努力地往上爬，樣子無比窘迫。

顧言行看到他們，尷尬地笑了笑，說：&ldo;真巧，又是你們啊……&rdo;

兩個保安也回了他一個尷尬的微笑，問：&ldo;顧老師，你怎麼……怎麼又掉湖裡了?&rdo;

&ldo;一不小心，沒站穩，就……&rdo;顧言行尷尬地說。

兩個保安又詫異地對視了一下‐‐這個老師，要麼是腿腳不好，要麼是腦子有點毛病……

&ldo;我們拉您上來吧。&rdo;保安說。

&ldo;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rdo;顧言行說。

顧言行用力撐起身體，還是沒能爬上來。

&ldo;還是讓我們拉您一把吧。&rdo;保安說。

&ldo;不不，我自己來。&rdo;顧言行堅持說。

那天，顧言行最終還是自己爬上來了，雖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之所以執意自己上來，因為他想要維護自己的最後的一點點尊嚴‐‐畢竟被程北路推掉水裡兩次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

顧言行爬上來，站定，身上的水淌到地上，發出&ldo;嘩啦&rdo;一聲。

顧言行看了看兩個保安，還不忘彬彬有禮地笑了笑，尷尬地道別說：&ldo;那我走了，辛苦你們了。&rdo;

顧言行習慣性地伸手去跟他們握手，然後兩個保安下意識地向後躲閃了一下，顧言行這才反應過來，看了看自己濕漉漉的手，然後尷尬地將手縮了回來。

&ldo;顧老師慢走，&rdo;保安好心地提醒，&ldo;注意腳下，別再掉到什麼地方去了……怪危險的。&rdo;

顧言行欲哭無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