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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想趕緊回去洗個澡，現在我身上全都是大自然的味道……&rdo;

&ldo;哦。&rdo;顧言行沒有被她這句不好笑的玩笑話逗笑，一臉嚴肅地站起來，扶住程北路的肩膀，問，&ldo;用不用我揹你?&rdo;

程北路笑著打了他一下，說：&ldo;算了吧你。&rdo;

兩人回家後，顧言行問：&ldo;你餓了吧?&rdo;

&ldo;我不餓。&rdo;程北路說，&ldo;我現在只想洗澡。&rdo;

程北路說完，鑽進浴室，在浴缸裡放滿水，躺進去，彷彿一天的疲憊就這樣瞬間被釋放掉。

她躺在溫熱的水中，微微閉上眼睛，頭腦中思緒萬千。

如果我今天真的死了，會怎麼樣?

如果是那樣，顧言行會難過吧，哦，還有羅恩，自己明明答應不能死在她前面的。

好像也就這樣了吧，程北路覺得自己有些可悲，活了二十一年，真正關心自己的人，居然只有羅恩和顧言行兩個人。

程北路動了動身子，兩片藻類植物的小葉片浮在水面上，她笑了笑。

她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了兩遍才走出浴室，身上穿的當然還是顧言行的白色t恤和運動褲，寬大的衣服在她的身上蕩來蕩去。

顧言行看她出來，走過來，伸手扶她。

她開啟他的手，說：&ldo;我不用你扶，別搞得我像不久於人世似的。&rdo;

顧言行沒說什麼，從醫院到現在，顧言行一直擺著一張嚴肅臉，從沒笑過。

顧言行把她拉到沙發上坐下，自己走進廚房，拿來一杯熱牛奶。

&ldo;把這個喝了。&rdo;顧言行說。

&ldo;我不想喝。&rdo;程北路用略帶哀求的眼神看著他。

&ldo;不想喝也喝了吧。&rdo;

&ldo;好吧。&rdo;

程北路端起杯子，呼啦啦地把牛奶一飲而盡，喝完後把杯子倒過來，說：&ldo;一滴都沒剩哦，怎麼樣?我表現好吧?&rdo;程北路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程北路這樣說本是想逗他笑，然而顧言行無動於衷，仍舊板著臉。

程北路見他這副樣子，終於忍無可忍地把杯子&ldo;啪&rdo;地放到沙發前的茶几上，氣勢洶洶地站起來。

她把顧言行拉到沙發上，自己則肆無忌憚地騎坐在他的腿上。

&ldo;你要幹什麼?&rdo;顧言行一臉驚恐樣。

程北路伸手，捧住他的臉，說：&ldo;顧老師，你能不能別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笑一笑，好不好?&rdo;

&ldo;程北路，你下水救人，至少要跟我說一聲吧。&rdo;顧言行正色說。

&ldo;你當時不是去買水了嗎。&rdo;

&ldo;當時岸邊那麼多人，為什麼非要你去救，你太自不量力了。&rdo;

&ldo;當時我離那個孩子最近，所以我就去了。你也知道，水那麼急，如果沒人去救，孩子被捲走就是幾秒鐘的事情，我哪來得及想那麼多。如果換作是你，你會不管嗎?&rdo;

顧言行輕嘆一口氣，偏過頭，置氣似的說：&ldo;我說不過你。&rdo;

程北路把他的臉扳正，對著自己，問：&ldo;顧老師，你是不是以為我想死?&rdo;

&ldo;你不是嗎?&rdo;

原來他真的是這樣想的。

&ldo;這次真的不是，我這次真的只是想救人而已。&rdo;程北路認真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