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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這個?」我重複了一遍他說的話,笑道:「怎麼,你覺得你以前對我做的那些事,對我十幾年的冷漠和漠視,逼我打掉的孩子,逼我捐的骨髓,都不叫事兒?」
「可你從來沒有說過要走。」
我又被他逗樂了。
真奇怪,怎麼我現在這麼討厭江鋮,江鋮反而可以把我弄笑。
他太好笑了。
像個小丑。
「那好,那我跟你說清楚。這些話你給我一字一句聽清楚了,我不會再說第二遍。」
「我已經受夠了你對我理所當然的差遣和調配,無法接受你為了夏恬箐逼我脫胎捐獻骨髓,更沒有可能忍受你曾抱過其他女人——」
江鋮突然激動道:「我沒有抱她我只是手碰到了她的背——」
「不重要。」我打斷了他的話:「重要的是,我對你沒興趣了,不愛你了。」
「我為什麼還要浪費我幾十年的人生,去陪一個讓我提不起勁、我不愛他,而且他還不乾淨的男人?」
不乾淨三個字讓江鋮眉心直跳,可他張嘴又閉上,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我走回桌前,拿起協議書和筆,還貼心地在紙下墊了一本書,放到江鋮的面前:「我話說完了,你該簽字了。」
其實我知道,很多東西,江鋮不一定懂,但他的身體總是先一步做了。
他早些年雖然不喜歡別人碰他,但那時候更多的,是一種基於糟糕童年而衍生出來的自我防禦。
後來他不喜歡別人碰他,是因為他大概隱隱知道了,那是我的底線。
只是我從來沒有說,他也就沒有問,我們就這麼稀里糊塗地過著。
我偷偷窺視他有沒有碰別人,而他潛意識裡為了留住我,下意識地避免著觸碰。
這些東西,變成了我們成長過程中「約定俗成」的規章。
也許江鋮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他這個人從小就擰巴,活得很累。也許那天他安慰夏恬箐,說不定也是對潛意識的反抗。
誰知道呢。
我本來可以活得很輕鬆,只是為他累了很久。剩下的,讓他自己煩惱吧。
江鋮的驕傲終於不允許他再拖延,他沉默著拿起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江鋮。
我曾經無數次撫/摸著入睡的兩個字。
那是我曾經的執念。
「這個房子你不搬,那就我搬吧。」我對著江鋮露出這些日子唯一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我今晚就走,你好好休息。」
我從書房出來,進我房間迅速收拾了一些行李,出來的時候,書房的燈還亮著,裡面什麼動靜也沒有。
我拎著箱子下了樓,陳姨站在樓梯口的扶手旁,擔憂地看著我。
「夫……夫人……」
她有些緊張,一隻手攥著手機,另一隻手攥著圍裙。
「以後不要叫我夫人了。」我揚了揚手中的離婚協議書:「我和江鋮已經離婚了,等法院那邊正式判定,我們就沒有夫妻關係了。」
陳姨驚訝地鬆開了攥著圍裙的手:「這……這……」
我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輕聲問道:「怎麼了?」
她猶豫片刻,然後把手機遞給了我:「這個……夫……莊小姐,雖然我不想,也……也不配管您們的事,但是我覺得,這個也許,還是需要您看看。」
我放下拉桿箱接過手機。
手機沒有密碼,我輕輕碰下,螢幕就亮了。
是一個暫停狀態的影片。
「是這個影片嗎?」
「是……是……」
我點開播放鍵,是一段別墅裡的監控,位置就是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