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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烏髮如墨，一身玄色衣袍，膚色冷白，紫眸閃爍著流光。

這時的他身上已經完全褪去了少年的稚氣，面容多了些冰冷不近人情的意味，氣勢也更有壓迫感。

「蘇闌！」

胡菲菲朝他跑過去，一頭扎進了他懷裡。

蘇闌穩穩接住胡菲菲，聲線低沉有磁性：「終於想起來我了？」

胡菲菲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胸膛，聲音悶悶的：「嗯。」

賀凜川看著這一幕，心中一片麻木。

他最怕的事情發生了：他親手推出去的少女喜歡上了別人。

他手臂顫抖的厲害，幾乎握不住劍。

蘇闌瞥了賀凜川一眼：「你倒是好運，先找到了她。」

眼中的壓迫之意卻沒有絲毫掩藏。

蘇闌抱起胡菲菲：「帶你回去。」

賀凜川看著遠去的二人，失去了追上去的勇氣。

「你就這樣放棄了？」

空氣發生波動，一個老人出現在了賀凜川身邊。

正是賣畫冊給胡菲菲的攤主。

「不然呢？她已經做出了選擇。」

賀凜川臉色蒼白的嚇人。

聽了這話，老人臉色神色不變。

「結論不要輕易下，畢竟已經過去太久了……」

蘇闌將胡菲菲帶回了宅邸。

胡菲菲有一肚子話想和他說，此時卻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暈，系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資料讀取完畢，賀凜川忠犬值已滿，可以進入下個世界，跳轉倒計時三天】

胡菲菲的臉唰地白了。

賀凜川的忠犬值怎麼滿了？

難不成對杜婉兒的忠犬值也可以算到她的頭上。

不過這些已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跳轉倒計時？

誰要去做下個任務啊，而且她走了，蘇闌怎麼辦？

胡菲菲愣了好久，在心裡瘋狂呼喚系統。

——系統！系統！！你把事情說清楚！！！

「怎麼了？」

蘇闌從背後擁住胡菲菲，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被熟悉的氣息環繞，胡菲菲心裡終於有了片刻放鬆。

但她還是搖了搖頭。

「沒什麼。」

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蘇闌比較好。

事關系統，胡菲菲依然記得自己被系統剖骨分屍時蘇闌那副狀若癲狂的神情。

「對了，那個……日落城那一天，距離現在過了多久？我沒讓你等太久吧？」

系統的時間跳躍並不告訴她跳躍了多久，她只希望距離那時並沒有過去多久。

蘇闌目光幽深，平靜地回答：「一千二百年。」

胡菲菲呼吸都忘了。

過了片刻，她聲音發顫。

「一…一千多少？」

「一千二百年。」

蘇闌耐心地重複。

「這——你、你沒開玩笑？」

蘇闌搖了搖頭。

胡菲菲眼眶驀地紅了。

她以為只過去了幾年，卻沒想到過去了千年。

蘇闌竟在目睹那樣的場景後，獨自等候了千年。

「你…一直在等我麼？」

蘇闌抱緊了她：「嗯。」

胡菲菲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在千年的時光面前，說什麼都顯得太單薄。

而且，系統的三天倒計時……

胡菲菲越發不知道該怎麼辦。

「對了，你剛才，在發什麼呆？」

蘇闌問道。

胡菲菲心中一緊，臉上卻強自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