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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越來越沉,越來越慢,終於,她緊了緊衣袍,硬著頭皮對洪寶說:“走,咱們去俞愛卿屋裡瞧瞧。”
俞鏞之住在商府的北邊,竹林清越,曲徑通幽,和他清逸出塵的氣質十分相襯。
青磚碧瓦,門扉輕掩,沐奕言站在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地叩響了門環。
過了好一會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有個十六七歲的書僮從裡面探出頭來,一雙眼睛通紅通紅的,說話聲帶著濃重的鼻音:“誰啊……我家大人……不見……”
他話說到一半,這才看到了沐奕言的一身打扮和身後的隨從,略帶驚惶地跪倒行禮:“奴才見過陛下。”
“你家大人呢?用過晚膳了嗎?”沐奕言朝著門縫裡張望了片刻。
“這……”書僮吶吶地道,“我家大人不是太好,只怕不便出來見駕。”
沐奕言的心突突一跳,失聲道:“怎麼了?俞愛卿生病了不成?有沒有讓曲太醫來瞧瞧?”
書僮咬著嘴唇,一邊說一邊抹著眼淚:“我家大人今兒個一回來就不對,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誰也不見,末了叫了幾壺酒,自己一個人喝著呢,奴才怎麼勸他都不聽,大人那模樣,奴才看得心疼,陛下,我家大人為了這大齊天下可是操碎了心,這是哪家狠心的人這樣折騰我家大人,你要為我家大人做主啊!”
沐奕言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吶吶地道:“這……這是從何說起……”
“哐啷”一聲,屋裡傳來了酒杯落地的聲音,書僮再也無暇顧及沐奕言,三步並做兩步往裡走去,沐奕言硬著頭皮緊隨其後,剛一跨進門檻,便見那書僮驚呼著衝了過去:“大人,大人你別動,小心手!”
只是已經晚了,俞鏞之的手正好碰在破碎的瓷器上,手指上頓時起了一道血珠。
沐奕言氣急敗壞地半跪了下來,一把掐住他的指尖,擠出兩滴血來,隨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塊帕子,三下兩下便纏在了他的手指上:“俞愛卿你讓朕怎麼說你呢?整天說朕毛毛糙糙的,你瞧你自己還不是……”
“陛下是嫌臣太過說教了嗎?”俞鏞之輕聲道,“臣現在改還來得及嗎?”
沐奕言的手一僵,卻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俞愛卿這是說的哪裡話,你是朕的老師,就算說教也是應該的,朕從來沒放在心上……”
俞鏞之緩緩地抽出自己的手,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那書僮要去扶他,卻被他一下子推開:“你們……都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書僮沒有法子,只好衝著沐奕言拱手作揖,小聲道:“陛下,勞煩你勸勸我家大人。”
書僮走了,洪寶也識趣地退了出去,貼心地掩上了門,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俞鏞之靜靜地坐在那裡,神情寂寥而落寞,白皙的臉頰上隱隱泛著幾分酒醉的紅意,那目光散亂,定定地落在桌上。
沐奕言見狀立刻飛快地搶過酒壺,順手放到了窗邊的高櫃上,笑著說:“俞愛卿,酒醉傷身,朕幫你泡壺茶吧。”
俞鏞之呆滯地抬起眼來,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眉頭微蹙:“陛下為何總叫臣什麼俞愛卿,就不能叫臣的名字嗎?”
沐奕言愕然:“這……於禮不合啊。”
“那你為什麼叫他們的名字?”俞鏞之的眼神好像在控訴沐奕言的不公,“什麼恆衍,什麼阿藺,你為什麼不能叫我的名字?”
沐奕言的鼻尖都冒出汗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俞愛卿,你喝醉了吧?來,朕扶你上床歇息,睡一覺,明天起來就好了。”
她伸手想去扶俞鏞之,卻見俞鏞之一側身,一下子便抓住了她的手,那力氣之大,拽得她趔趄了兩步:“臣滿心歡喜地從京城千里迢迢趕到梧州,陛下就這樣給臣當頭一棒嗎?就因為裴藺他武藝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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