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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意,先生是用了什麼不光彩的手段才破了第三劍。雖然成王敗寇,自古為求勝不擇手段,但聽見他如瀕死野獸般的哀啕,還是覺得渾身不寒而慄。
陳非沒再看他,將來時的門反推,門的那邊已經不再是剛才那個圓形房間。
宛大的房間裡只擺放了一張桌子,桌上有件白色長袍。
陳非走過去,看著那件長袍,忽然擰眉,一字一字道:“原來是你。既然在,為什麼不見?”
沒有人答話,房間裡很靜,只有桌上的燈光不停跳躍著,映得他的臉時陰時亮。
“我知道是你。除了你,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裁製出一件袍子來?還有誰能有這樣的手工?既然第二殿註定了要你來守,為何又避而不見?”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只見一個男子突然從牆裡走了出來。他的身體本是透明的,但在行走的過程中一點點變得鮮明起來,最後停在我和陳非的面前。他雖在微笑,卻帶了股淡淡的倦意,像是看盡繁華落盡、塵世滄桑。
陳非一怔,驚訝道:“原來是你?”
“你以為是誰?”男子瞥了那件白袍一眼,“你以為是她?”
陳非搖頭苦笑起來:“我忘了。既然她在,你當然也在。”
男子柔聲道:“你的衣服破了,先穿上吧。”
陳非依言穿上那件白袍,我頓時為之眼前一亮——十六年來,先生一直身著最黯淡樸素的灰袍,而此刻這件衣服一穿上身,就跟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衣領對襟而開,袖子和下襬都極寬,無風自動。直到此刻,我才真個體會到何為“寬袍緩帶,溫靜如玉”。
難道這才是簡聆溪原來的模樣、真實的一面麼?
男子笑道:“果然很合身……你的尺碼和以前一樣。”
“可我卻已老了。”陳非喃喃。
男子目中閃過一抹窘色,低喚道:“大哥……”
大哥?他叫先生大哥?
“柳恕,我們可不可以不用交手?”陳非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恍惚,“我不想和你兵刃相見。”
他就是柳恕?
笑忘初說,七闋和簡聆溪的結拜兄弟柳恕之間有姦情。
紀歸雲說,簡聆溪、柳恕和七闋他們一起圍攻一夕,逼她自盡。
原來此人就是柳恕!
“你不恨我麼?”
“恨你?”陳非淡淡一笑,“為什麼?”
柳恕直視著他,緩緩道:“因為七闋。”
奪妻之恨啊……這世上哪個男人能夠忍受?可陳非卻依舊在笑,笑得心無芥蒂:“七闋喜歡的是你,不是麼?”
柳恕默不作聲。陳非又道:“既然她喜歡的是你,那麼她選擇你,就是對的。”
柳恕苦笑道:“大哥何必安慰我,你我心知肚明——如果當年不是因為你有意成全,先放棄了她,她不會選我。”
陳非面色一變。
柳恕道:“當年一夕不也就仗著這點有恃無恐?苟且之事是假,我喜歡七闋卻是真的。你看出我對七闋的感情,為了成全兄弟,所以割捨了自己的未婚妻……”
原來當年簡聆溪是為成全柳恕,所以任由一夕破壞了他和七闋的婚約,使七闋拂袖離去。如果是這樣的話,何來他惱羞成怒一說?
笑忘初騙人!他說的不是事實!
一夕被封在劍裡面必定另有隱情,難道真如阿幽所講:一夕要誅殺人類,所以先生無奈之下只有先除去她?
一時間心頭恍恍,紛亂的、矛盾的、五顏六色,莫名酸苦。
耳中只聽柳恕道:“念在你過去那樣的恩情,我今日都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然而,天命難為。”手指在空中一劃,滿屋柳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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