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第2/3 頁)
條,且屋中光線恰好,想必是平時的會客之所。
&ldo;各位先坐,族長很快就來。&rdo;
此洞穴有九層,以梯相接,以深為貴,身為族長的肅慎錚,自然是在第九層。
不一會兒,只見那地上的穴口處爬出一人,戴毛邊皮帽,衣毛邊皮裘,寬額編發,不怒自威,正是肅慎錚。
&ldo;西邊的故人,&rdo;肅慎錚道:&ldo;我只與白水先王巖晁有一場不打不相識的交情,你們同他,是何關係?&rdo;
&ldo;我乃白水先王巖晁之子,巖秀。&rdo;
……
青山浮碧,微風弄袖,麋鹿出遊,花開一片,五月初五的太和城,熱鬧非凡。
不單單因為今日是端陽節,更是因為今日,是他們的神女殿下,舉行披衣之禮,成為南詔,名正言順赤衣神女的日子。
名義上是南詔之主的蒙舍詔自不必說,其他五詔的首領與長老,今日,也皆會前來觀看。
韋長歡一襲紅裙,立在神女殿中,司殿自帷幔後慢慢走出,後面還跟了個侍女,手持託盤。託盤上鋪著一方白綢,白綢上是一隻掌心大小的尖嘴青銅方壺,一枚毛筆般長,魚骨般粗細的銀針。
司殿對著神女像行了個大禮,這才轉身面向韋長歡,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韋長歡緩緩跪下,微微仰了頭,合上雙目。
司殿拿過託盤上的方壺,稍稍傾斜,那青銅方壺的尖嘴裡,滑出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砸在了韋長歡的眉心處,沿著她的眼窩、鼻樑散開,惹得她睫毛輕輕顫動。
接著,司殿放下青銅方壺,拿起那枚銀針,刺向韋長歡眉心,一下一下,動作溫柔卻又迅速,如同以針作畫,很快,一顆顆細小的血珠浮起,如同憑空生出的瑪瑙石。
一炷香後,司殿終於停下了動作,放下了銀針,又復拿起方壺,往韋長歡眉心滴了一滴水珠。
豁然間,水珠裹著血珠,沿著她的鼻間滑落,而她的額間,赫然是一朵盛放的杜鵑花。
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見南詔王自殿內深處走來,手上拿著一疊赤紅色的布帛,比她身上的這襲紅裙還要紅,還要濃。
他走到韋長歡跟前,將手中布帛抖開,輕柔,而又沉重的披在了韋長歡身上,朝她微微點了點頭。
韋長歡徐徐站起,踩著冷硬的杜鵑花浮雕地面,一步步朝殿外走去,南詔王與司殿落後幾步,跟在她後頭。
殿外祭桌早已擺好,桌上是白色雉雞一隻,白色乳豬一隻,白色羊羔一隻。
她走過去,舉起桌上的三足鳥紋酒爵,將裡頭的血,緩緩倒了在這白色三牲之上。
手心各聚起一簇月白色火焰,在眾人驚恐而又畏懼的目光中,輕輕一揮,火焰便飄向了殿門兩旁的黑曜石制火炬上,時隔三百年,神女殿前的赤靈冰焰,終於又熊熊燃燒。
眾人紛紛跪下,以額觸地,口中高呼&l;神女&r;二字,莊嚴神聖,遠道而來的五詔首領看著那冰焰,心中顫抖難抑,他們面對天、地、水三大自然神與五嶽四瀆之靈,率各位長老發誓:&ldo;請全詔歸復南詔,永為蒙舍之臣。&rdo;
上繼傳承,下護蒙舍,赤衣加身,一統南詔!
韋長歡看著眼前跪倒在地的這片人,心中並非預想一般激動,整個披衣之禮,她自始自終都很平靜。
可毫無意料地,她忽然想到了他,大婚一別,已有月餘,他如今,在哪兒呢?
南詔王滿意地看著這一切,心中充斥著前所未有的豪情,夜夜出現在夢裡的場景,今日,終於落到這陽光下,六詔再合,他的一樁心願,已了。
</br>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