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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一件輕薄，卻又熾熱的羽衣。

耳邊嘶喊聲不曾間斷過，淡淡的皮肉燒焦味四處飄散。

韋長歡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在此之前，地獄止於想像，今日之後，地獄止於朔州陵門！她手指緊緊地扣住欄杆，指甲嵌入那塗了漆的木頭裡。

倪豐秀怕她傷了自己，拍了拍她的肩，輕輕將她的手拿開。

韋長歡看著他，忽然想起他在進寧少欽府前的舉動，再結合高延尚巫的傳聞，問道：&ldo;你是不是，早已知曉。&rdo;

倪豐秀看著她略帶水光的雙眼，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ldo;到代州前一日，信邪便已將此事稟告我，只是……這些百姓，已來不及救了。&rdo;

&ldo;這麼多的人命，婦孺老弱，他們，如何下得了手。&rdo;

&ldo;高延人事先將這大坑挖好，再施以巫術，城中百姓會自行走來，褪去衣物，跳入這坑中，再自己抹了脖子。&rdo;

&ldo;巫術？&rdo;韋長歡仍有些難以置信：&ldo;到底是什麼樣的巫術，才能……&rdo;她忽然又想到了什麼：&ldo;若是高延再用巫術與我大豫交戰，豈不是……&rdo;

&ldo;你放心，此巫術使後極為傷身，用了一次後，再難用第二次。&rdo;倪豐秀向她解釋道。

&ldo;我自詡無懼殺戮，可今日所見，依舊叫我觸目驚心。&rdo;韋長歡道。

&ldo;我也一樣。&rdo;倪豐秀道：&ldo;我們回去吧。&rdo;

二人心事重重地回了代州，廣寒初現，韋長歡剛踏入東院院門，便見她爹迎面走來。

&ldo;參見元帥。&rdo;她忙低下頭行了個禮。

好在韋謹風並不怎麼注意到她，急匆匆地自她面前走過。

韋長歡回了房，並未看見期待之中的那隻金雕，心中有些許失落。她昨日剛到代州，便寫了信給十七羅剎，按理，今日該有回信。

&ldo;你回來了。&rdo;

韋長歡轉過頭，但見門外立著一個人影。

她並未作聲，門吱呀一聲被輕輕推開，倪豐化帶著一絲夜色的涼意，走了進來，望著她的冷淡的眸子裡，有些責怪。

&ldo;天色已晚，你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要說？&rdo;韋長歡有些不明地問道。

&ldo;我找了你一天。&rdo;

&ldo;我……&rdo;韋長歡語塞，她並不知道倪豐化是何時發現她不見的，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ldo;既然回來了，隨我去韋將軍那裡吧。&rdo;

&ldo;你告訴我爹了？&rdo;

&ldo;嗯。&rdo;

&ldo;為什麼要告訴他。&rdo;她看向他的眸子裡也帶了些責怪，她當初就是覺得倪豐秀與她爹關係不錯，怕他不願，這才求倪豐化帶她來，沒想到到頭來，倪豐化還是說了。

&ldo;你失蹤了一天一夜。&rdo;

&ldo;我只是有些事……&rdo;

倪豐化不等她說完，就轉身出去了，韋長歡想了想，跟了上去。

她跟在倪豐化後面，進了韋謹風屋裡，也許是有些心虛，她一直低著頭。

&ldo;雍王殿下。&rdo;

&ldo;皇兄。&rdo;

&ldo;還不跪下。&rdo;

屋子裡裡很安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