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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我們在同一個學校,即便我們的學院相鄰,即便這個學校還有共同的食堂、操場和圖書館,可那種相遇還是需要很大程度上的機緣,甚至還有一些刻意營造的可能。
&ldo;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都可以找我。&rdo;那次吃完飯後他是這麼說的,可是我怎麼還好意思去麻煩他,畢竟那次已經不討喜的說了些不好聽的話,更何況我們也不是那麼熟悉的關係,也許最後我們還是會成為點頭然後擦肩而過的泛泛之交。
至於陳子墨,似乎正忙著什麼比賽,也沒時間來招惹我了。
高中即將告別的時候,老胡說,&ldo;這個世界並不是隻有這個小小的教室,你們以後會看到更廣闊的世界。&rdo;
現在我才明白,他說的很對,可不完全。事實是,這個世界確實很大,可我們的大部分時間還是待在一小方天地裡,和那些重複的人,慢慢生活,慢慢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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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的時候,柚子突發奇想的約我去江邊看煙花,說是老夫老妻也是偶爾需要一些情調來中和的,可是她這一突然的想法卻沒有考慮到這天晚上的公交車的火爆程度,簡直快把人擠成肉醬,臉都貼在窗戶上的我盯著慢慢變黑的天,正一點點的黑化成怨婦。
公交車的玻璃上突然出現了一張面孔,奇異到我以為是幻覺的時候,司機一個急剎車,全車的人都因著慣性的作用向前傾,卻被那擁擠給緩衝掉了一些摔在地上的可能,一向平衡感不好的我情急之下抓住了一隻手臂,一側臉才發現那並不是所謂的幻覺,這個曲方歌是真實的。
&ldo;好巧。&rdo;一直維持冷漠表情的面部一下子笑起來還有些僵硬,我還低估了s市的公交車師傅想要成為賽車手的夢想,一個猛烈的急剎讓這次見面有了不同尋常的意味。
按照什麼經典橋段的上演,應該是碰撞出浪漫的火花的,可偏偏我旁邊站著一位體積碩大的女子,巨大彈力反倒讓我往後一倒,裝在了後車廂的扶手杆上,清脆的聲響聽著都讓我為我的骨頭擔憂。
似乎是出於對我的歉疚,那位女子投遞過來一個哀傷的眼神,接著慢慢的移開了一個位置,於是我艱難的挪到了曲方歌的旁邊,兩隻手抓住椅子的後背才算是穩定了重心。
&ldo;傷到骨頭了?&rdo;略微低沉的聲音在靠近耳畔的地方想起,這時我才發現我們捱得很近,車窗上對映出的那兩個人的身影原來就是我們。
儘管腰後際在隱隱作痛,我還是搖了搖頭,說了又有什麼用呢,還不是於事無補,也許我天生就沒有柔弱的天賦。
周圍充斥著各式各樣的談話聲,還混雜著公交車裡的喜馬拉雅f電臺的歌聲,我的耳朵卻靈敏的捕捉到了那陣呼吸聲,不急不緩,卻會讓人不由得心跳就亂了節拍。
下班高峰期再加上繁華路段所導致的結果就是,公交車快要靠近江邊的站時,煙火已經燃放起來了,我遠遠看著那些盛開在傍晚夜空裡的花朵,絢爛而短暫,人們的嘩聲還沒過,它就凋謝完了,這怎麼會是一種慶祝的物品了,它分明是在提醒著什麼,分明是悲傷的前奏。
在那一刻,天際開滿爛漫的花。蘇洛雲似乎出現了虛幻的觸覺,指尖被什麼輕柔的拉住,時間在那一瞬間像是暫停了般,待我反應過來,花消失在寂靜黑暗裡,而那種感覺也了無蹤影,身邊的那個人還在,可我沒有勇氣去看他臉上的神情。
☆、江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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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瘦了。&rdo;她站在一片盛夏裡微微笑著,長發被染成一片溫柔的茶色,依然是當初從手中滑過的那般柔軟,彎彎的眼睛是最明亮的月亮,略微蒼白的膚色,笑起來深陷進去的唇角,像是朵向日葵般的存在。
這麼多年沒見,短髮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