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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齊的皇室有中秋節辦宮宴的習慣,地點就在佔地廣博的斕月殿。趙玹走入斕月殿,與上首的帝后和榮貴妃行過禮之後入座,視線往四處轉了一圈,沒看見要找的人。
不是說四哥也進宮了麼?怎麼沒看見人。
他朝身後的李廣使了個眼色,李廣立刻湊上來,輕聲道:“奴才這就去打聽。”
坐在他一旁的是趙琮。兄弟兩個見了面也不過點頭致意了下,並沒有攀談的打算。不過相比於趙玹的孤身一人,趙琮身邊可熱鬧多了。不止坐了鄭王妃文清瑜,後臺還立著側妃榮宛,文氏手裡抱著個一歲來大的孩子,似乎睡著了。
因人還沒齊,宴席還沒開始。皇后讓文清瑜把趙信抱上去給她瞧瞧,景元帝也多瞧了幾眼,“這孩子生得不錯,很有幾分老五的樣子。”
皇后立刻很高興,“皇上說的極是。這會兒是睡著,瞧不出靈氣兒來。若是醒了,看見皇爺爺定會高興極了。”
景元帝卻沒再吭聲。
另一邊的榮貴妃側過身去,給景元帝倒了杯茶,笑得溫柔,“皇上,這是御膳房新制的三清茶,您嚐嚐是不是比去年的製得更好些。”
抽身回來的剎那,榮貴妃的餘光若有似無地掃了一眼文皇后的神情,心頭止不住的得意。當然,臉上是一分都沒露出來,那張常年帶著的完美微笑的面具,幾乎長在了臉上。
文皇后過得很不如意,今年年初就失了六宮管理之權,最近又不知因了什麼,景元帝在鳳翔宮怒斥了皇后,差點逼得皇后落髮為尼。這簡直成了整個後宮的笑話。若非景元帝給趙琮的面子,這次宮宴文氏都不用參加了。
雖然榮貴妃自己最近也並沒有很順心,但見一直在名分上踩著自己一腳的文氏丟了這樣的臉,心頭多少順了幾分氣兒。
景元帝喝了口茶,道:“瞧瞧老五的孩子都這麼大了。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幫老六早些把平王妃定下來,旁的不用操心了。”
先前指定的平王妃原是兵部尚書林修遠之女林蘊,但是這門婚事左拖右拖的都沒真正辦下來。林蘊年紀不算小了,如何能一再拖下去。那林大人倒是個有勇氣的,直接找去平王府,想問清楚趙玹的想法。後來上京裡流傳的說法是,平王殿下無心大婚,想與林姑娘解除婚約。這歷朝歷代,就沒聽說過有下旨賜婚的男女能解除婚約的,可這林家就偏偏創造了這個史無前例,而且這解除婚約也是由景元帝親自下的旨。作為帝王卻出爾反爾,這事兒被御史、諫官以及許多看重祖宗規矩的保守派都攻訐了很長時間,奈何景元帝跟瘋了魔似的,硬生生壓下來了。
這已經是景元三十九的事情了。此事之後,景元帝就一病不起,朝廷中人心裡多少有點譜,這位掌控了泱泱大齊四十載的帝王終於步入老來昏聵的行列,現如今行事都不按常理出牌。
不過那林蘊倒是個好命的,不管什麼原因,女子退了親總是對名聲有礙,當大家以為這位林姑娘要無人問津時,今年開春就傳出她與韓國公府的大公子許宏宇訂了親,婚事也在今年開春就辦了。韓國公府是彥華長公主的夫家,彥華長公主正是許宏宇的祖母。雖說景元帝的這位姑姑已經去世多年,但韓國公是其親生兒子,身上留著一半皇室的血脈,景元帝也眷顧不少。
過去一旦提起平王妃,榮貴妃免不了一陣尷尬。可現在卻不一樣。
榮貴妃笑著繼續給景元帝倒茶,“臣妾正要回稟皇上呢。臣妾已經定了三個,玹兒也瞧過了,都覺得不錯,就等著皇上最後過目了。”
景元帝看了眼不遠處坐著的趙玹,一身的風清朗月,的確跟以前不一樣了。
“他果真忘記榮六了?肯冊妃了?”他淡淡道。
榮貴妃點了下頭。
“那便好。”景元帝說著,目中劃過幾